时秋想了想,“你想感受会试,我也可以模拟一次。你现在回京,你爹要是发现你,他会不会把你带回家?” 段黎书抿了抿唇。先生顾虑得对。以她现在的水平考会试,胜算不大。而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真被她爹找到,极有可能会被她绑回家成亲。 那她就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段黎书点了点头,“我听先生的。” 陆时秋满意了,夹了书,路了大班的时候,往里扫了一眼,里面空空荡荡。他转身出了县衙,问守门衙役,“那些学生回来了吗?” 衙役摇头,“还没有。” 陆时秋蹙了蹙眉,这群孩子想必又玩过头了。 被陆时秋惦记的那群学生此时正背着篓子,在官道上肆意狂奔。 你追我赶,迎着春风,晒着暖阳,好不快活。 狄虎口渴,停下来,反手从篓子里取出一个枇杷,一边追前面的人,一边吃枇杷。 等追上公孙竹,狄虎问道,“哎,公孙竹,年前你不是说要回去娶妻吗?怎么没动静了?” 一般来说守孝要二十七个月,但是也有热孝一百天成亲的说法。公孙竹完全可以在热孝中成亲。 公孙竹斜睨他一眼,“我成不成亲关你什么事啊?” 狄虎吧唧咬枇杷,嘎嘣两下吃完一颗,汁水四溅,他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啊?你成完亲,就该轮到我啦。” 公孙竹见他一口一句成亲,嗤笑一声,“你也不害臊。一个大男人成天把成亲挂嘴边。” “我这是替你急。你那未婚妻长得那么好看,要是被别人叼走了,你脸都丢没了。” 公孙竹收了笑脸,“她祖父刚没,她要扶灵回老家守孝。我爹让我考中进士再成亲。先成家后立业嘛。” 狄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突然问,“你爹该不会想悔婚吧?” 公孙竹斥道,“别瞎说。我们婚帖已经换了,怎么可能悔婚。” 狄虎不自在挠头,“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公孙竹也没生他气,一甩马鞭飞快走了,狄虎紧随其后跟上。 一行人骑马入了县城,下了马。 牵着马经过街道,百姓看着这些高头大马,纷纷驻足观望。 就在这时,有一家客栈二楼窗户边正站着一对男女,看到其中一人微微有些惊讶。 “他居然还没回京?”那女子惊道。 男子视线停留到另一人身上,眼神微微凝住。 女子推了推男子的胳膊,“哥?你在想什么呢。” 男子回神,关上窗户,“没什么。” 女子却道,“你关窗户干什么。我刚刚看到公孙竹了。” “小妹,你还不明白吗?你跟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刘凤姣抿了抿唇,不死心道,“可我还是他未婚妻。我们婚约还没作废。” “守孝要二十七个月,之前为了耽误你的婚事,爹想让你们在热孝中成亲,可他们家装聋作哑,打的什么主意还用想吗?” 刘凤姣脸色惨白,死死抿着唇,“我不信。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刘慎拧眉,“你若不信,不如我写帖子请他过来,你亲口问问他。” 刘风姣眼里露出一丝喜意,“好!” 刘慎从妹妹房里出来,刚刚妹妹不会撑窗户,他过来帮忙。 “你先歇一会儿吧。” 出了妹妹房间,刘慎回了自己屋。 他和父亲住在一起。 刘父正在屋里写帖子。此次扶灵回乡,将来能不能起复就得靠这些亲朋好友。所以关系不能断。他时不时就要写信联络一下感情。 听到有人敲门,刘父收了信,看到儿子进了门,一副神神秘秘地样子,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 刘慎趴在父亲耳边嘀咕几句。 刘父大变,“当真?” 刘慎点头,“当真,儿子绝不会认错。” 刘父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回步,刘慎紧盯着父亲不放,“爹?咱们怎么办?” 刘父抬了抬手,“让我仔细想想。” 刘慎闭了嘴,眼巴巴看着父亲。 刘父想了法天,低下头写了一封信,揣进怀里,冲刘慎道,“我去送一封急信,你先稳住你妹妹。” 刘慎点头。 刘父匆匆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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