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师兄射中的那三只箭。他箭法很好。他骗了所有人。 囡囡轻嗤一声,眼含热泪,轮起斧头狠狠往那靶子劈去。 “陆令仪!!!”屋里,狄虎听到外面动静,凑到窗户边一看,立时暴跳如雷。 这可是他的靶子,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劈了,太欺负人了! 囡囡扔掉斧头,从怀里掏出一袋铜钱随手扔给狄虎,二话不说出了院子。 狄虎捏着钱袋,颠了颠,追在她身后喊,“哎,陆令仪,我那可是红木的。你这钱不够。” 可惜她已经走没影了。 公孙竹用扇子拍了他一下,“行啦,你一个大男人追在小姑娘身后要钱,你也不嫌丢人。” 狄虎白了他一眼,“她是小姑娘吗?”他委屈巴巴看着自己那碎成渣渣的靶子,望了望天,“我要这钱也没用啊,我又出不去。我还是想要靶子。” 公孙竹不厚道笑了下。 狄虎把钱袋揣到怀里,“我不管,我得去找小师妹,让她帮我买。” 公孙竹眼急手快扯住他,“哎,你有没有点眼力劲儿?你没看到小师妹心情很差嘛。你还凑上去,你不要命了?” 狄虎这才后知后觉,挠挠脑袋,“是啊,往常也不见她发火啊。居然把我的靶子都给劈了。” 公孙竹摊了摊手,“所以啊,你还是老实呆着吧。等她心情好了,说不定她能赔你个新的红木靶子。” 狄虎不信,“先生那么抠门。小师妹一天零用钱才三十文。她得攒到猴年马月啊。” 公孙竹从怀里掏了张银票扔给他,“她没有,我有。” 狄虎大惊,“你哪来的?” 他来时没想带银子,主要是带了也没用啊,他们又出不去。 公孙竹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像你那么没脑子吗?虽然我出不去,但是有人能出去啊。” 比如先生,先生的两个女儿以及买菜做饭的大娘大婶。 狄虎点了点公孙竹,“你小子就是奸。” 奸?公孙竹不乐意听,伸手就要夺回银票,狄虎把银票卷巴卷巴揣到怀里,后退两步,“你都给我了,怎么能要回去。这不是君子所为。” 为了银子居然这么没脸没皮,公孙竹用扇柄拍了他一下,转身进了屋。 “爹?你回来了。”囡囡站在院门外,看着爹,三姐和张承天下了马车。 张承天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的,冲陆时秋告罪,“先生,我先回学堂了。” 陆时秋嗯了一声。 看着张承天轻飘飘向她点了下头,囡囡一头雾水,“爹,他怎么了?” 陆时秋摇头,“不知道。” 囡囡把这事丢开不管,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爹,沈师兄让我交给你的。他说明日就要回乡了。” 陆时秋接过信,“我从宫里出来后去看过他了。” 囡囡怔了怔,看向三姐,“爹,你进宫是为了替沈师兄求情?” 陆时秋没答话。但囡囡看到他这副样子,估计十有八1九猜对了。 她扶着陆时秋进去,岔开话题,“爹,娘正生你气呢,你待会儿可要哄哄她。” 陆时秋点头,“好。” …… 乡下的夜晚,满天繁星,月亮高高悬挂在天际,银白色的月亮洒向大地,耳边时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喊声。 囡囡翻来覆去睡不着,轻手轻脚下床,到茅房解决生理问题,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溜达。 想了想,又觉得待在院子里可能会吵醒家人,便开了院门,一出来就发现外面那块石头上正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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