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鸿脸上讪笑,给他提了个醒儿,“就是那个五十八老汉纳十八小妾的那首。” 陆时秋脸上的惊讶一收,动了动身体,“不是……你是说那五十八老汉是严老爷?” 火辣辣的目光射到段清鸿身上,段清鸿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陆时秋抄起茶杯就想砸过去,段清鸿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嘴里大喊,“三叔饶命。” 陆时秋气到说不出话来,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掼,“好哇。段清鸿,我拿你当好兄弟,你居然这么坑我。” 段清鸿见他没扔过来,眼睛透过胳膊交汇的缝隙望了过来,一脸心虚,“我当时也就是气不过。为我那远房表妹抱屈。” 说到这里,他小小声辩解,“也许他不认得你呢。毕竟你也没指名道姓。” 陆时秋一脚踢了过去,“你还说。”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他又不是傻子。他在盐俭县那么多铺面,手底下那么人,怎么可能没人告诉他。”他指着段清鸿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成心害他呀。 【宿主,后世有一个词叫宰熟。】1111乐出声来。 陆时秋更气了,这什么破系统看他吃瘪,它就特别开心。纯粹拿别人当乐子。 哪怕知道严老爷可能对他不满,陆时秋还是拿着帖子到严家老宅求见。 他没敢提自己是陆时秋,只说自己是张家亲戚,求见严老爷。 管事一听他是张家人,二话不说就请他进了客厅,而后去请示严老爷。 没一会儿严老爷就来了。 明明已经快到花甲之年,严老爷却精神矍铄,体型也不是富商特有的大腹便便,而是精瘦从容。 他似乎保养极好,整个人瞧上去格外年轻。别说五十九,说四十九都有人信。 陆时秋收回视线,行了个学士礼,“在下陆时秋,是位秀才。” 这话一出,管事立刻蹙眉,严老爷也微微有些惊讶,坐到主位上,冲陆时秋抬了抬手,“坐吧。” 陆时秋拱手,“多谢。” 严老爷抬了抬下巴,眼底冒着精光,“你冒认张家亲戚特地找到我严家,怎么不在家好好温习功课,特地找到我府上来骂我了?” 这一句话,倒把陆时秋说的脸红,“不,那是个误会。” 严老爷作洗耳恭听状,“什么误会?” 陆时秋讪讪,“我不知道那人是严老爷。”他站起来冲严老爷施了一礼,“在下多有得罪,还请严老爷海涵。” 严老爷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那老汉是我,你就不会写了那首诗挖苦我了?” 这话背地里的意思是在试探陆时秋是不是欺软怕硬的人。 陆时秋却是摇头,“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就算知道,恐怕还会照写不误。” 管家怒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严老爷却丝毫不见生气,“那时?我记得这信也就写在去年吧。怎么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老了?” 陆时秋笑笑,“老了倒不至于,但比以前懂事一点了。这不,我这刚得知写的是您,就给您道歉来了。” 严老爷把玩手里的玉扳指,凉凉道,“别把事情说的那么好听。你今儿登门难道不是为了你的蛤蜊?” 艾玛,这人消息可真灵通啊。 陆时秋见瞒不住了,便也顺势岔开刚才那令人尴尬的话题,“是。之前三个月,我们家的蛤蜊卖给了段家。我想多寻一条出路。不知严老爷有没有兴趣?” 严老爷定定看着陆时秋,调整下坐姿,“你和我妹妹什么关系?” 陆时秋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具,只能耐心解释一遍。 严老爷想了想,“看在亲戚的份上,我要十万斤蛤蜊干。价格就按四文来。” 陆时秋心里一喜,刚要再劝,不如多要点。 却听严老爷道,“你要是没写诗骂我,说不定你的蛤蜊我全包了,但是现在我一看到你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甩袖子,冲管事道,“送客。” 陆时秋到了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出府的路上,陆时秋打了下自己的嘴。 他这嘴真是贱的慌。瞧瞧,一首诗让他损失几千两银子。他咋那么欠呢。 只是他再懊悔也没用了,时光也不能倒流。 陆时秋望向掌柜,有心说了几句好话,“严老爷真是大人有大量哈。” 管事呛他,“那当然。我们老爷可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会写诗就随意挖苦别人。纳小妾,花的也不是他的银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陆时秋:“……” 陆时秋憋着气,不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