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彤深吸一口气,跟牧艾灵故意弄出些声响后才一道走进内室。 屋内凝滞的气氛仿佛黄粱一梦,悲戚之感骤然消散。 天青老人看到凤轻彤回来了,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乖徒儿,漠北的官员好使唤不?” 仿佛之前的深情泪眼皆是凤轻彤等人的错觉。 “不敢不听话,祁曜在呢。”老人家要面子,凤轻彤也不拆穿,从善如流地答道。 跟在后面的玲珑一脸同情地望向春娟。小姑娘心真大,听着自家老爹的“款款情史”还能淡定地帮白神医收拾针具。 玲珑怀疑,春娟十有八九是捡来的。 “白神医,我爹还好吗?”牧艾灵忐忑地走到床边,不错眼地打量着父亲,生怕从白苏嘴里听到什么坏消息。 “哼,你居然不相信本神医的能耐?”神医白苏气得翘起了兰花指,指着牧艾灵怒道:“下次不要再让本神医出手了!” 牧艾灵闻言赶紧道歉:“是我说错话了。神医英俊潇洒、医术无双,爹爹定然平安无事的。” “这还差不多!”白苏脸色稍霁,坐到椅子边上涂抹香料。 那么浓郁的血腥味,可熏死他了。 牧艾灵不知传说中的神医白苏竟是这等做派,哑然片刻,重新乖巧地趴在床边,观察爹爹的脸色。 趴伏在床上的漠北城主牧九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呼吸却有力了不少,可见没什么大碍了。 这等忠义之士,若真是死了那才可惜。 凤轻彤心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 白苏轻哼一声:“咋谢?用嘴谢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诚意’,‘诚意’!”白苏举起怀里仅存不多的香盒,轻扬下巴,递上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好,回去补给你。” 白苏略显得意地翘着兰花指,有了续用的香料,待在这血腥味浓郁的屋中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太好了,爹,你要赶紧好起来啊。”牧艾灵倚靠在父亲的床畔,眼底再度浮现出些许泪光。 “牧小姐,为防出现差池,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牧城主。”凤轻彤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 祁曜去探五皇子的踪迹迟迟没信儿,她不放心。 “好,”牧艾灵看了看一旁的老铁头,“有老铁头陪我呢。” 老铁头身子坐得笔直,半晌都没换过姿势,人如其名地“铁”。 “郡主姐姐,你只要拿着玄铁令,漠北城内上至官员、下至平头百姓,都会听你号令。”牧艾灵提醒道:“你想做什么都行。” “多谢。”凤轻彤友善点头:“我一会儿要去问话。” 有玄铁令大开方便之门就再好不过了。 “我让宝萝留在这里陪你。”凤轻彤还是不放心城主府中人,“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不要假借旁人之手。” “好。”牧艾灵略迟疑了下,眉目在瘦小的宝萝身上打了个转。这丫鬟看着比她还不如呢…… 白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老头儿,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走不走?” 天青老人踌躇地看了一眼床铺上的人儿,乖徒儿方才的意思,应当是担心有人来对付牧九明,“我,我还是守在这里……” 突然,老铁头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就落到了老人家的身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