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吃痛之下,连握刀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痛。 多年暗伤被祁曜聚在肋下一寸之处,莫说旁人,就是乔林乔木都不知他体内有暗伤多年。 刁峻怎么会知道? 豆大的冷汗不住地从祁曜的鬓间滴落,他的手和他的刀,仍跟刁峻对峙着。 “呵呵,暗伤。祁大人,你多年为皇帝做牛做马,他可心疼你半分?可知你暗伤成疾,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刁峻的嘴角勾起狠毒的笑容,手上再用三分力,祁曜疼得冷哼一声,指腹再度握紧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蓦然朝刁峻挥刀! 刁峻眼底一讶,飞身后撤,诧异地道:“你竟然还有力气……” 说完的瞬间,长鞭如期而至,祁曜飞身躲避,冲出房间。 刁峻紧随其后,数次打中祁曜的后背。祁曜忍住口中的腥甜,拼尽最后一点真气离开潢县。 临去前,祁曜放出信号烟花,如同暗夜之影,奔袭而去。 刁峻咧嘴一笑,长鞭而至,再度狠狠打中祁曜的后背,眼看着那飞鱼服竟然不烂不坏,口中讽刺道:“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被一个草莽追杀得如此狼狈,当真可笑。” 二人你追我赶不过三里地,祁曜便没了后劲儿,在一片荒芜的官道上被刁峻从空中抽了下来。 他单膝跪地,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暗伤发作,后背被抽中数鞭,祁曜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 祁曜眼前出现一张倔强白皙的容颜,那似笑非笑的凤眸微扬。只有他知道,女子笑起来的样子风华无双。 “你有心上人了?啧啧,怪不得一向如寒刀出鞘、悍不畏死的祁大人,在面对生死强敌的时候,第一次掉头就跑。” 刁峻到底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祁曜心中有了挂念的人。 他惋惜地收敛长鞭,“一旦心中有了牵挂,就不想死了。可这份牵挂,最容易让人怕死。”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神色变得更加狰狞:“怕死之人,便不可能赢。” “是么?” 祁曜缓过一口气,如墨的寒眸在夜间迸射出道道寒光,“那你今日合该让我死个明白。究竟是哪位皇子做了这么大的局,非要祁某死。” “这世上能有本事置你于死地的,只有一个人。”刁峻再度攥紧长鞭,准备给祁曜致命一击。 “太,子。” 冷硬的薄唇微启,祁曜说出了心中猜测,他手中长刀一沉,蓦然挥起大片尘土,趁尘土飞扬之际猛然攻向刁峻,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刁峻万没想到,方才狼狈如丧家之犬的祁曜竟然还有一战之力。他身形极快地躲过,立刻跟祁曜缠斗在一起。 然此刻,刁峻骤然发现,祁曜的武力值比方才高了数倍,像地狱修罗嗜血而来,刀刀致命! “你,你没受伤?”不可能啊! 他方才分明打中了祁曜的暗伤。而且长鞭打中祁曜数十下。 这厮怎得动起手来还如此生猛,跟没受伤一般! “来人,拿下!” 无数锦衣卫从两侧官道包抄,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刁峻脸色一变,就见祁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分神啊,你的对手是本座。” 绣春刀仿佛长了眼睛,数招强攻之下,刁峻手中长鞭段成几节,寒峭的绣春刀已经直指刁峻咽喉。 刁峻毫不怀疑,他敢动一下,眼前如修罗一般的男子便会横刀而下砍掉他的脑袋。 “这天下,无人敢收割本座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