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离得越近,越不敢看她,等她将手里的润唇膏伸过来,更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小,小爱姐……”他不知所措道。 “别动。”宁宁嘘了一声,“别说话。” 李善竹听话的站在原地,任她用手里那管唇膏,慢慢涂抹他的嘴唇。 “好了。”片刻之后,她笑着收回手,“天气太干燥了,你的嘴巴都破皮了,好了,我去洗澡了。” “哦,哦……”李善竹魂不守舍的应道,眼睛不由自主的追着宁宁的背影,见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刚给她买的睡衣内裤,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转过身来,将一样东西朝他抛来:“接着。” 李善竹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 低头一看,一管唇膏。 “送你了。”宁宁说。 李善竹双手捧着唇膏,像捧着皇帝的圣旨,天女的羽衣,观音赐下的净瓶柳叶,那受宠若惊到近乎虔诚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可笑,让宁宁忍不住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这就是张心爱,她自己的钱,每一分都要花的物有所值,要让对方承她的情,要让对方觉得自己赚到了,要让对方更加喜欢她。 譬如现在的李善竹。 以后他回忆起今天,一定回忆不起干瘪的钱包,打扫房间的辛苦,他能记住的,记得最深的,只有他手里的那管唇膏。 水从花洒内喷下来,仿佛一场大雨,宁宁迎面迎接这场雨,双手将头发往脑后一梳,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初恋中的小男孩……那管唇膏才五块钱。” 外面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是宁宁自己的手机。 心里一突,可别是海哥小柯之类的情夫打过来的,她急忙关了花洒喊道:“善竹,帮我拿一下手机。” 手机铃声由远至近,来到了浴室门外,然后浴室的门慢慢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手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从缝隙里挤进来。 “谢了。”宁宁急忙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怕他听见自己接下来的谈话,又重新打开花洒,细雨打在地面上的沙沙沙声响起,她接了电话,“喂。” “是我。”裴玄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最不好打发的那个人出现了!! “你居然还敢打电话给我?”宁宁深吸一口气,“警察正到处找你呢。” “那你希望他们找到我吗?”裴玄问。 “……当然。”宁宁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家里杀人,给我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呵呵,几年不见,你栽赃陷害的本事长进了。”裴玄笑了起来,分不清是赞美还是嘲笑,“胆子也肥了很多,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把平头给杀了。” “你说什么啊?”宁宁被他一言不合就栽赃陷害的举动弄惊了,“明明是你杀的!” “我可没有,我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这么快又进去。”裴玄悠哉悠哉的说,“而且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想杀人,我一般不自己动手。” 宁宁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这样。 自打这家伙开始收小弟以后,脏活累活就全部丢给了别人,而且再也没主动杀过人,不是因为他的心肠变软了,而是因为……他读书读多了,知道杀人的罪太重了,所以自己不动手,要动手让手下人动手。 “……好了,我该上火车了。”裴玄说,“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了吧,小爱,自求多福。” “等等!”宁宁急忙喊,“什么自求多福,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火车的呜鸣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刺耳的咔嚓声,听起来像是裴玄随手一丢,将手机丢到了铁轨上,刚好被车轮碾个粉碎。 他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来,宁宁不清楚,也许是想叙个旧,又也许只是想来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凶,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跟她都不是凶手,那么真凶会是谁? 匆匆洗完澡,换上睡衣出门,宁宁一边用新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望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李善竹:“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学校?” 李善竹为难的看了眼窗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