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巍惨烈斗争了一番。 梁介剑眉一挑:“廖弈,这话可是今日第三回了。” 廖弈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话音刚落,取卷宗的薛巍正巧回来,大手一握将卷宗牢牢抓在手里。 梁介接过一卷:“口说无凭。” “这!” 廖弈一张嘴,顺眼将薛巍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作为梁介的贴身侍卫,薛巍没得别的本领,最重要的不过就是一身的武力罢了。 与梁介、廖弈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不同的是,薛巍昂藏七尺,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骨健筋强。魁梧雄壮,更有血性男儿之姿。 瞟了眼薛巍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廖弈讪笑道:“这,还是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 梁介摇摇头,摊开卷宗敷上手。用指腹一字一字抚过,不过几行便皱眉收手。又抽出另外几卷,摊开依照方才那一卷的模样,却仍是不过几行便收手。 冷声道:“烧了吧。” 廖弈一听走了过来:“怎么了?这可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一卷可价值不菲。哪儿能说烧就烧。” “你有特意吩咐人用一卷做多卷?” “怎么可能,我自然是...” 话未说完,廖弈倒也觉出不对:“莫非...”神色一紧,迅速摊开所有卷宗,一目十行览过。 梁介波澜不惊道:“不过就是些相差无几的卷宗罢了,留了也无用。” 廖弈怒声道:“这些个狗奴才,一不派人盯着便不安分了。” 不为别的,梁介本就有眼疾。 而从几年起,廖弈寻了这描字之法后,便每一卷都刻意着人用针线将其描摹缝纫。 梁介更是认真耐心的习这法子,若是能省得从前必须着人念予他听,他自己感知更好不过。 虽是皇家子弟,但梁介不同其他皇子。或是因身有残疾,从小他就比他人多了一份韧劲毅力。 平日里的琐事不说,就这习描字之法。起初为了了解字体,熟悉手感。从未习字体的他,更是费尽心力的同那书斋幼子般,从头开始读书写字。 熟悉手感,也是日日抚着字帖。即使是再细再软的丝线,都将他的指腹磨破渗血。可他并未因此停止,反而越发的刻苦,不久每个指腹便敷上茧。然而,因茧初期不熟悉时会扰乱他的判断,还得将茧撕下。 梁介的付出,廖弈是看在眼里的,疼在心里。真是因为了解,廖弈从不劝阻梁介,言明其意。 分明,作为一国的皇子。即便现下并非继位第一人选,却也是人上一等的皇族血脉。只要他一声令下,便是不乏上涌之人的,他是不用如此被人敷衍欺瞒。 故而,底下的人不尽职尽责,私底下言论纷纷便也算了。可这般打眼的实打实的欺人之举,胆子竟大到直接摆到主子的明面上来,着实令廖弈愤懑。 “罢了,不在这一时。” 相识多年,梁介自是清楚廖弈心中作何想。无非就是发落下人罢了。 “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本就不是初次。”成长年岁至今,这些年何人何事未有过,这不过就是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但!”那更不能姑息。 “有人挡眼,不是更好。”只有愚蠢的人在前自作聪明,才能替他们挡了那些多余的事。 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