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贼的道理, 方勋这人,总冷不丁的来一下, 再好的心态都给弄得整日惶惶。 是以, 桓汉远使了计谋, 把方勋引到中华路上, 当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话不说就火拼起来。 方勋当时在明,桓汉远在暗, 占据了优势,才解决了这个隐患。 “你没事就好。”她低低的说道。 桓汉远一开始虽然有把握把方勋给解决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紧急,而且方勋也不是省油的灯, 后来发起疯来, 让桓汉远吃了一顿苦, 费了大力气,连带着搭上了自己,中了两枪才把方勋给杀了,受伤的时候情况急转, 出于下风,心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感到挺遗憾,自己还没和阮熹结婚。 桓汉远半撑起身,阮熹见他动作笨拙,上前托了把他的后背,就要坐回去,桓汉远却顺势拉住她,“玉兰。”他喃喃唤道。 “嗯?怎么了?” 桓汉远按住阮熹的后脖颈,把她拉下来,两人脸贴着很近,他轻轻地吻在阮熹的唇上,仿佛羽毛划过一般,“玉兰,我心悦与你。” 阮熹把手放到他后背上,避开他的伤口,揽住他的脖子,抬眸看他,“我知道。”她模模糊糊冒出来一种奇异的感觉,桓汉远他要…… 果然,下一句他就说了出来,“玉兰,其实击杀方勋,当真是九死一生的,当时中枪,我想,要是回不来,那我到死都是遗憾的……”他把下巴放在阮熹的肩上,勾起嘴角轻轻的问她。 “所以,玉兰,我欲与你永结同心,你愿意吗?” 阮熹头一动,她急切的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桓汉远却一按,仿佛不想让她看见似的,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耳后,等她回答。 桓汉远忐忑,期盼,局促,见阮熹久久不回答,心慢慢变慌乱了,阮熹是对他表现得几分欢喜的,但是时下兴起的婚姻自由,何尝没有影响到她呢,也许,她只是想谈谈恋爱,感情还没深刻到要相伴一生。 他平时是那样一个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一个人,对上谁都胸有成竹,不卑不亢。 可是,现在,他却怯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急切了,桓汉远有些懊恼。 他微微吐了一口气,把那份失落压下,恢复往日那般模样,低低笑道,,“玉兰,我吓到你了吧。” 阮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愿意的。” 她刚刚只是对突如其来的求娶有些不知所措,但如果是桓汉远,阮熹是愿意的,她从第一眼见到他,那句又见面了,仿佛就注定两人接下来会有交集。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桓汉远身上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但这个怀抱却让人安心,阮熹闭上眼,在这个时代,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给怀中的人。 桓汉远仿佛不可置信,他一瞬间的呆住,而后,缓缓裂开嘴,无声地笑起来,紧紧把阮熹抱在怀里。 两人的心跳声都大的要命,扑通扑通,仿佛在共鸣似的。 *** 阮熹不懂这个时代的结婚礼俗,但仿佛所有时候,都不会少了礼服。 桓汉远出院后,休养了一段时间,按捺不住要出门试礼服,阮熹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 他亲自开车,往南京路去,在第一百棵梧桐树下停下来,兴致勃勃的拉着阮熹下车。 那是一家很大的传统婚服店,外面挂满了剪裁漂亮的绣片,几个绣娘坐在梧桐树下,低语闲聊,见客人来了,抬头微微一笑,手上的活计却不停下来。 阮熹跟着桓汉远进去,一个穿着青绿袄裙的老妇人见两人进来,抬起浑浊的眼睛,端详了片刻,似是喃喃,“金童玉女,长得不错,要结婚?” 桓汉远上前一步称是,老人微微一笑,指向后面的帘子,“进去量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