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担心她的身体,皱了皱眉:“妈,你冷静一点。” 徐姿蓉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她痛苦的压抑着哭声,一遍一遍的自责:“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杀害你弟弟的凶手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陆河墨色的眼睛如同冬日时分的夜晚,散发着料峭的寒意。 他按了墙上的呼叫铃,医生赶来之后,给徐姿蓉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徐姿蓉的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医生跟陆河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陆河站在床沿,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徐姿蓉。 他的唇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 温哥华,光从地平线缓缓的升了起来,天色已经泛白。 冬夏在医院里面静养,陆续也有听到国内的一些消息,知道何志成被捕了,知道傅贺远正在被警方四处通缉,知道当年石沉大海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重新彻查。 她没有打电话给陆河,是猜想现如今他一定忙着应付媒体警方,怕他会分心。 现在何志成和傅贺远的恶行全部曝光了,加上社会舆论的各种压力阻拦,他们怕是无法再洗清罪行了。 只不过…… 当年陆家的绑架案全部翻出来彻查,也就代表着陆河要重新回忆起过去那段晦暗的记忆。 她不放心,害怕的是,陆河体内的次人格,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一次出现占据陆河的身体和意识。 她是医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次人格的频繁出现,意味着什么。 宋昀廉来的时候买了一束雏菊,进门看到站在窗口发呆的女人,脚步一顿,很快恢复了常貌。 他猜想女人应该是在担心国内的事情。 他进门后,直接把花瓶里面已经凋落的花取出来,换成了清新淡雅的雏菊。 “昨晚睡的好吗?” 冬夏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方才拉回了思绪。 她动作轻缓的转身,避免牵扯到伤口,看向坐在沙发上有模有样摆弄鲜花的宋昀廉。 她淡淡的说:“你今天似乎比以往来的要早。” 宋昀廉拿着剪刀修剪鲜花的手一顿,他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怎么,早点儿见到我不好吗?” 冬夏坐在了床畔,平视着对面的宋昀廉。 她默了半响,平静的问他:“是有人在找我吗?” 她已经发现了,这两天医院里面看守的保安人员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有所警觉,应该也不会加强人手。 宋昀廉没有想到女人心思如此细腻,他顿了下,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勾唇:“别胡思乱想,安心养病吧。”他停顿了几秒,低下头继续修剪鲜花,淡淡的说:“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很快,他就会来接你回去了。” 冬夏微微一愣。 这时,门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几乎一瞬,宋昀廉握紧了手里的剪刀,眸色凛冽了下来。 外面有人敲门。 宋昀廉开口:“进来。” 走进来了一个保镖,他站在门口,低声说:“宋公子,外面来了一个女人,说要见许小姐,一直在外面闹呢。” 女人? 冬夏怔愣了两秒,脱口:“她叫什么名字?” 她起身,想要出去看看。 保镖想了下,如实告诉她:“她好像说自己叫邢星,许小姐,你认识吗……” 话音未落,宋昀廉的方向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剪刀掉在了玻璃桌子上。 宋昀廉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面容复杂,看向对面已经站起来的冬夏,说:“我出去看看。” “诶……” 冬夏想说什么,但是男人已经飞速了走了出去。 “……” 外面,邢星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没有想到居然被拦了下来,此时十分恼怒。 她抱臂不耐烦的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等来了宋昀廉。 他仍旧是喜欢穿得一身骚气,面容俊美,眉眼深邃,唇畔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身形挺拔,双腿修长笔直,走几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对视了几秒,男人的眸子十分深邃,带着磁石一样,邢星看得莫名一阵心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