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温如舟见她脸色不太好,原本想无视,可是还是没有忍住。 他轻叹了一声,平缓的说:“许小姐,陆河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历了非常人能承受的痛苦,或许你看他表面风光人人敬仰,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脆弱,要敏感,甚至,自卑。” —— 回到公寓,冬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倒在了床上睡觉。 长时间的压力让她很快沉沉入睡。 外面阳光明媚,卧室内因为遮光窗帘严实封闭的缘故,光线透不进来,所以显得十分昏暗。 床上的女人呼吸平缓均匀,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睡颜很安静,但是细看,会看见她的眉心有些紧蹙。 冬夏只是梦见了一些画面。 五年前,温哥华。 那天,她刚从医学院下了课离开,独自回去公寓的路上,在拐进一条巷子的时候,因为视线一直专注在手机上的缘故,没有留意脚下的情况,直接被倒在拐角处地上的男人绊倒了。 她还记得,他当时身上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身形异常的挺拔修长,衬衫腰部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模糊的血肉交融,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她被绊倒之后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给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得不轻,双腿发软。 可能也是因为本身学医的缘故,实习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伤患,所以她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已经记不太清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费劲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而不是直接送去医院以后撒手不管。 或许是猜到了他身上的伤有可能是被什么人追杀,送去医院之后可能会暴露了行踪,所以才没有这么做吧。 这时,眼前的一幕突然切换成了另外一个场景。 窄小破旧的公寓里面,男人昏迷不醒的趴在单人床上,因为体型身高的缘故,单人床根本容不下他,所以他小腿以下至少有半截是悬空在外面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就坐在床畔的位置,把从药店买来的药物工具全部拿出来,之后小心翼翼脱下了男人身上的黑衬衫,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在之后四个小时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男人一直没有恢复意识。 她一开始有点儿担心男人如果醒来了,翻身要是稍不注意,会让伤口出现感染的症状,所以就拉了一把椅子守在床沿边上,以防万一。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抵不住困意,熟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踪。 …… 冬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落西山,金灿灿的余辉遍布了整座城市。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脑海里还在重复着睡时做的梦,奇怪的是,画面都十分的清晰。 可能是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原因,所以才会异常的深刻。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搁置在床头柜的手机不适时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郭婉茹打来的。 自从上一次两人谈话不欢而散之后,中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电话响了第五遍,冬夏才迟迟接听了起来。 郭婉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再像那天劝她去美国一样冷硬了。 她说:“冬夏,我听说你今天休息半天,晚上回来傅宅吃晚饭吧。” 冬夏走到盥洗室里面,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下惺忪的脸,抿唇拒绝:“我晚上有事。” 郭婉茹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拒绝一样,在那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冬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对,瞒着你不让你见许赵承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冬夏弓着腰,扶着洗脸台的边缘,有水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她没有说话。 郭婉茹停顿了一下,轻轻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今晚过来傅宅,我会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 等她说完之后,冬夏直接掐断了电话,她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女人,眸子有些深沉。 —— 晚上,傅宅。 冬夏抵达的时候,傅家的佣人早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要入座就可以用膳了。 而意外的是,傅希林也在。 后者在看到她的时候,出奇的没有恶言相讽,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装作没看见一样。 冬夏见到她这一副模样,反倒还有些不适应。 郭婉茹正好从楼上书房走下来,看见站在客厅的冬夏时,眉目染上了欣悦的笑意。 “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先吃饭吧。” 冬夏落座之后,扫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的碗筷,还有三个空余的位置。 除了傅贺远以外,还有两个人。 她皱了下眉,察觉到对面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抬眼看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