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城里人真是有钱,有钱哪。”那中年男人依旧搓手, 一双眼睛在刘警官拿着的公文包上撇来撇去。 “这位老乡,麻烦你带我们去文佳佳同学家,可以吗?”刘警官问。 “当然没问题, 不过……”那男人迟疑片刻,讪笑着说,“那老文还欠我三千块钱没还呢,你这钱既然是给他家丫头的,不如先把我这账给抵了吧……”说着就伸手去抓刘警官的包。 幸好后者机智,直接闪开了。 周嘉怡帮腔,“老乡,你先带我们去文佳佳同学家,我们把钱给了她,你再问他们要,不是一样的吗?再说我们直接把钱给你的话,回头学校那边不好交代。” 那人哼了一声,“你们城里人就是事情多,跟我来,前头拐弯那家沙土房,就是老文家。” 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号召下,不少农村早就铺上了水泥路、盖起了小洋楼,比如周嘉怡她们家所在的村子,但这里显然因为偏僻落后,还维持着旧时候的面貌,就算如此,文佳佳那件沙土房,在周围砖瓦房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的残破。 这个村子叫青山村,皆因村子后边就是山,其实那小土山就是个塬,也是因此,青山村又叫青山塬。 这里家家户户盖得房子从外面看是砖瓦房,但进去之后才发现,其实他们是在山上面掏了窑洞来居住,文佳佳的家里也不例外。 他们进门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但家里冷锅冷灶,一个中年矮瘦的女人端着水瓢咕噜咕噜地喝着凉水,而另一个男人,坐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哼着小曲,脚边还放着一个酒瓶子。 听说周嘉怡等人是从学校过来的,文佳佳妈妈脸色一变,直接上手推人,“不上学,说什么都不上学,能叫她把高中念完就不错了,我们家妮子得出去打工,给她弟弟挣学费。” 这里的方言和周嘉怡家那边有所区别,她也是连蒙带猜才弄明白文佳佳妈妈的意思。 怪不得文佳佳放假不肯回家,这家里,穷不说,还是个重男轻女的地方。 带他们过来的矮瘦男人,忙道,“佳佳妈,别急呀,人家是给你们来送钱的。” “送钱的?”文佳佳妈妈一听这话,眼神中立刻迸出光来,“钱呢钱呢?” “这钱是给文佳佳同学的奖金,她人呢?我们需要她签字之后,才能把钱交给她。”刘警官道。 文佳佳妈妈蹙眉,扭头去看喝酒的男人,“娃他爸,人家给送钱呢,要见佳佳,你说这咋弄?” 男人打着酒嗝走过来,“给多少钱?” 刘警官还没说话,那领路的矮瘦男人立刻道,“有三万块钱呢,我说文老三,这回你该把欠我那三千块钱还了吧。” 文老三又是一个酒嗝,“还,我文老三什么时候赖过账了,那丫头就在后院锁着呢,我带你们过去。” “你们……你们怎么能把人锁起来呢。”刘天尧忍不住开口。 “小毛孩子懂什么!”文老三哼了一声,“那丫头不听话,非得去念什么大学,不肯乖乖跟我结婚,老子彩礼都收了,能由得了她,不听话就收拾一顿,打皮实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周嘉怡轻轻碰了碰刘天尧的胳膊,示意他别说话,免得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冯以涵则紧张不已,抓着周嘉怡的手,手心都已经出汗了。 不过文家人的警惕性显然很差,又或者他们认为自己当老子的,打自己的女儿,关自己的女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就不在乎。 周嘉怡看到文佳佳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两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此刻竟然面黄肌瘦,骨瘦嶙峋,躺在一张小土炕上奄奄一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