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竟有些颤抖。 沈老汉并没有回话,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沈柳香一步跨进来,急急地说:“爹,这寒露绝对不能留了。” 沈老汉和吴氏都是一惊。 沈老汉不满地看着吴氏,民间有一个说法: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则怪老妻婆。 因此,即使不满沈柳香的作为,沈老汉自己也不轻易开口,而是让吴氏去教育。 “我和你爹说话,你跑进来干什么?”吴氏不满地瞪了沈柳香一眼,然后朝她又示意了一下沈老汉,意思是别惹你爹不高兴。 若在以往,沈柳香肯定非常识趣地闭嘴,然后转身出门,她是这个家里最会讨这老两口喜欢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因此沈柳香不但没有闭嘴,反而坐在沈老汉对面道:“爹,不论如何我都要把话说完,寒露变成什么样您也看见了,您就不怕那三个孩子被她给带坏了吗?这对得起我四哥吗?” 见沈老汉和吴氏都没有说话,沈柳香又道:“这还不算,看寒露那不依不饶不让人的样子,这以后怕是要成仇的,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沈柳香的这话算是真正打动了沈老汉和吴氏的心,两人对视一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柳香说的成为现实。 “你出去!”沈老汉冲沈柳香挥了挥手。 “等等!”吴氏从床头摸出些碎银,递给沈柳香,“去给你大嫂说,去村头的胡屠夫家割点肉回来。” 水月湾的胡屠夫家隔三岔五地就有肉卖,吴氏病了,因此王贵香这几天对这方面比较在意,知道今天有肉。 沈柳香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很高兴地出去了。 这回就算治不死寒露,也要把她赶出水月湾,看她一个女人怎么活? 着寒露以后的悲惨命运,沈柳香就开心畅快。当然她也明白,这是件大事,一时半会儿是不大可能办好的。 房里,吴氏再次问道:“你怎么想的?” 沈老汉叹了口气:“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吴氏翻了个白眼:“你还怕她?她还跟我装神弄鬼的,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寡妇而已,没人给她出头。” 沈老汉眼皮动都没动一下,但眼底却有一抹精光掠过。 寒露一路琢磨着回到家的时候,感觉后背都已经汗湿了。 沈老汉眼里的那一抹暗光,寒露没有错过,这意思她越琢磨越觉得可怕,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寒露也不怕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寒露又开始做头花,不管怎么说养活自己和这三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孙三叔一家也过来帮寒露砌了一个灶,因为没有加盖屋子,因此只能暂时先砌在堂屋靠门的地方。 就当是现代的开放式厨房吧,这大冷天的还可以取取暖。 等到天热了……寒露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