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澜看了一眼自顾自在啃果脯的琳琅,却叫她那话飞上红晕。 过了晌午,钟老夫人准时出现在两人面前,见了一拨又一拨的掌柜的,钟澜仗着自己前世管理过王家,学起来也算如鱼得水,没废太多时间。 可谢琳琅从未沾过俗物,初一接触便乱了手脚,学起来很是费劲。 钟澜只得在一旁安慰,“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慢慢来。” 谢琳琅艰苦的跟在钟老夫人身边学完,又要紧忙跟着钟澜去学习风土人情,可真跟先生开始学了,两人才发现,学习的并不只有洛阳城弯弯绕绕的各族关系,更有历史、兵法、权谋…… 到了晚上,两个人脸上均是一副菜色。这般几日后,谢琳琅最先坚持不住,想要赖床不去,可当她听到钟老夫人是怎么对待钟四郎的,便歇了心思,咬牙爬起来了。 钟四郎…… 是的,钟老夫人一个孩子都没放过,安排好钟澜后,便给其他几个孩子均安排了先生,就连已经入朝为官的钟清都没能幸免,下朝后要与钟瑕一起跟随先生学习朝政大事。 而钟瑕,钟老夫人嫌弃他过于胖,还单独为他请了拳脚师傅,每日早起都要跟随师傅习武。 从小细皮嫩肉没吃过苦的小胖子哪里受的住,第一天凭着好奇心硬是挺了过来;第二天在学堂被夫子罚了,只顾的上埋头苦读;第三天被众小厮拦住,生生忍了下来;第四天……爆发了! 说什么也不起床,不上学堂,非要在家待着养伤。 消息传到钟老夫人耳中,钟老夫人正与钟澜一同食早饭,钟澜本想插科打诨去凑个热闹,却被钟老夫人赶回自己院子。 待钟老夫人细嚼慢咽吃完饭方才起身去往小胖子的院子。 钟澜回了院子回想起祖母离开时的模样,弯起了嘴角,“我十分佩服小胖子,怎么想的,敢跟祖母对着干。” 说完眼珠一转,对珠株道:“你跟上去看看,回来告诉我祖母打了小胖子多少下。” “女郎,你该换衣裳去谢府了。”珠株看着女郎噙着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笑靥生动,不禁也跟着笑,一边提醒道。 “我换,等你回来,我肯定就换完了,你赶紧去。” “诺。”珠株一溜小跑,生怕耽搁她家女郎去谢府。 还没到钟瑕的院子,珠株便听见了钟瑕鬼哭狼嚎的叫喊声,“祖母我错了,啊!” 钟老夫人却对钟瑕哭喊的声音充耳不闻,吩咐道:“给我狠狠打,不许留手!” 珠株扒着门,偷偷往里瞅,钟老夫人就站在院子中间,她可不会给钟瑕留面子,直接叫人将赖在床上的钟瑕给抬到了院子里,二话不说,直接开打,视线扫过珠株,示意她进来,好回去讲给钟澜听。 钟瑕人生中唯二被打的经历,一次是他被阿姊打,一次就是被祖母打。阿姊打那次他虽疼,可却没伤筋动骨,不过这次真真是一鞭鞭都抽在了肉上。 “祖母,我真错了,我不敢了。”钟瑕眼泪与鼻涕齐飞,有疼的也有羞的。 钟老夫人却只是冷眼看着钟瑕被打,直到钟瑕被打的几乎昏厥,说出:“我定每日好好学,再不敢不学了。” 钟老夫人才满意,示意那些奴仆停手,“钟瑕你记得,你若再敢学那纨绔子弟的行径,下一次就不是十几鞭了事。” 钟瑕吸着鼻子应了,还想着受伤了可以休养一阵子,谁料钟老夫人直接绝了他这个想法。 “给他上药,直接抬到学堂里去,除了卯时的拳脚功夫暂且停了,其余一律照常。” 珠株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溜回了涟沁院,将四郎的事情与女郎一说,见女郎笑的前仰后合,更是同情起四郎来。 钟老夫人收拾了钟瑕一事,也派人去同谢夫人说了,她早就算好,谢琳琅要挺不住了,将小胖子挨打一事一说,肯定能起到一个甚好的激励作用,这么一对比,比谢琳琅还累的阿姈却能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有说一句累,就更令她刮目相看了。 钟老夫人心里一面感慨阿姈懂事长大,一面心疼阿姈劳累,吩咐厨房给阿姈与琳琅炖上补品,心满意足地回了为自己收拾好的院子。 尚未休憩片刻,周妪步履匆匆而入,神情肃然禀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