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诞,臣子们带着自家儿郎在水木阁与圣上,皇子吟诗作对,众人默契的不谈国事。贵妇们都聚在仙寿阁,与太后聊天,说家常,谁家女郎又有了孩子,谁家郎君又作了诗,女郎们则聚到了这花园赏花,不在的女郎想必是被有身份的母亲带着去见了太后,只待辰时一到,众人移步韶华阁,共庆太后寿诞。 钟澜仰着头站在桃树下,粉白的花瓣圣洁的开在枝头,枝叶晃动,便打着旋颤巍巍地落下来,轻盈的飘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息。 “好一副美人赏花图,花美人更美。可真是美人笑看眼前风景,我醉心美人身姿。” 桃花树下只有钟澜主仆三人,此时听到动静,颂曦与珠株一前一后,将钟澜护住。 钟澜听见此人言语中的调戏,心中不喜,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来人走这条小路应是想到花园中去,可此时花园中全是贵女,此人却是一身红色胡服的男子,男子应该去水木阁才是。 林婧琪双手抱胸,见到钟澜正脸,眼睛一亮,“不要害怕,我又不能吃了你们。”说完,眼神更加放肆的上下打量钟澜。 钟澜只觉一股被人当做案板上猪肉的感觉袭来,皱眉向林婧琪行了一礼后,这才说道:“这位郎君,前方是贵女们待的花园,各位公子此时正在水木阁,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 林婧琪慵懒地倚靠在一株桃花树上,摸着下巴砸吧嘴道:“你是哪家贵女?像我这么风流倜傥之人,竟有人想赶我走,真是奇哉怪也,难道我今日打扮的有失水准,拉低了我的风姿。” 林婧琪今日将头发全都梳了上去,用一金镶玉的发箍固定住,不同于大晋其他男子喜穿宽袖衫,一身红色团花暗纹的胡服穿在她身上衬的她身姿挺拔,肤白唇红,脚底一双软底鞋闲不住地踢在身前土地上。 钟澜暗道以此人风采她怎会毫无印象,见她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似的,回道:“我乃大司农嫡女钟澜。” 却见林婧琪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消息,倏地弹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隔着颂曦认真的看起来。 直将钟澜看的架不住她那双桃花眼,谨慎往后退了一步,林婧琪才收回亮晶晶的目光,道:“你竟是钟家嫡女,槿晏那厮的未婚妻!” 竟能唤出谢珵的字,想来是槿晏的好友,不禁开口劝道:“您还是赶往水木阁吧,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林婧琪摆摆手说:“美人在前,我怎好丢下你一人,前往水木阁,你不经常来这里,不知道,此地附近经常会出现不怀好意的男人,我得保护你。” “郎君说笑了。”看你才像不怀好意的男人,钟澜想不到槿晏的好友,还能对自己出言调戏,忍着气说了一句。 “说真的,槿晏那个病秧子哪里有我好,唔,美人,你不如跟了我,我保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一世荣华富贵。” 林婧琪眨着她那双桃花眼,眨啊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洛阳都传遍了,他喜爱男子,你嫁给他,岂非两人都痛苦,你若是同意跟我,我便去寻槿晏,让他去你家退婚如何?” 颂曦与珠株两人齐齐面色一变,颂曦挪步想将钟澜挡的严严实实,对着林婧琪说道:“女郎名声宝贵,还望郎君慎言!” “你家女郎都不说话,你一小婢女插什么嘴,你怎知你家女郎不愿意呢,本公子,可是……” “不论公子是何人,钟澜都没兴趣,公子既是槿晏的好友,又怎能说出此话,如此折损槿晏!钟澜先行一步。” 说完,钟澜转过身,心里思索此人既能时常出入皇宫,又与槿晏是好友,究竟是何人。 倒是珠株偷看了两眼林婧琪,只觉此人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别走啊!生气了?”林婧琪快走几步,拦在了钟澜的面前,张着胳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你若在往前走,可是投怀送抱了!” 钟澜站定,心里怒火一簇一簇的烧着,冷着一张脸,“郎君这是作何?” “小娘子甚美,我这不是君子好逑吗,被我追求着,你都不脸红一下,太不给面子了。” 钟澜生生从林婧琪的一双桃花眼中看出了委屈,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眼底俱是寒气,说道:“公子,我可是有夫家的人,还望公子另觅良缘吧!” 林婧琪见钟澜真生气了,也不敢再玩了,拱着手赔礼道歉,“别生气,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我倒是有心撬槿晏墙角,也没这个胆子啊!” 钟澜瞥了林婧琪一眼,也不愿在与她周旋,“既然是玩笑,公子便让开,让我过去吧。” “别啊,一起走,你都不知道我名字呢,我叫林婧琪。” 面前的人一脸期待,桃花眼努力睁着,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想起踏青之时,萧晴还开玩笑,说她与林婧琪肯定合得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