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愣神之际,一直冷箭悄然从背后而来,君匪本能想躲,只是...后无退路,前方是蜂拥而至的飞箭流矢,她正欲侧身,宁若水突然一个旋身,完完全全把她护在怀中,那像是淬了毒的冷箭划破宁若水的外衫,狠狠擦着他的手臂划过。 “没事吧?”宁若水忍痛拥紧君匪,一边后撤一边苦笑道:“我对你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不管我是君沅还是叶湑,都说过。 君匪的心微怔,宁若水明明未曾说过要护她周全,莫非是他对以前的宁三千许诺过?她望了望宁若水渗血的手臂,猛地撕裂衣摆欲替他包扎,却在这时,那些躲在岸处的敌国刺客似乎发现他们离“唯一会武”的徐澈越来越远,竟猛地转变攻势,所有箭矢都朝着君匪和宁若水而来。 宁若水漆黑的眸一凛,他揽住君匪柔软的腰肢,拥着她一个翻身,直直越过桥栏坠入湖中。 湖心的水冰凉彻骨,宁若水带着君匪躲至桥底,依稀还能听到岸上放箭的声音,他捂紧渗血的伤口避免被发现,一边沉着等待王府的护卫,一边思虑。 显然...在岸上时,王府护卫迟迟未出现,宁若水心中已然明了:苏羡啊苏羡,你真是糊涂! 与此同时,岸边茶肆的二楼上,坐在轮椅上的青衫男子终于按耐不住,他轻敲桌面,放箭的敌国刺客收到指示停下,领头的人问道:“苏先生,不必再试探了吗?” “不必了。”苏羡头微低,沉声道:“你且回秉女帝,大司空不会武功,先前...是探子苏羡猜测错了,届时处理完大楚的琐事,苏羡自愿回北漠领罚。” “苏先生既然这般说了,我等就如实回命了。”领头的刺客告退,人去楼空,苏羡突然苦笑一声,他本是女帝不放心宁若水而安插在身边的探子,却不曾想,谋略如他,也被宁若水的才智所折服,甘愿被他收归麾下。 至于宁若水为什么戴面具,宁若水会不会武功,苏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然而每逢女帝召问,他回秉的永远是——不会! 这一次,为了那个人,苏羡破例了,他苦笑着,用折扇敲着自己残疾的双腿,一如既往没有知觉......只是这一次,他失去的不再是健康的身体,而是他和宁若水之间的情谊和信任。 即便如此,也甘之如饴。 “苏羡,谢谢你。” 茶楼雅间的内室走出来一名红衣黑发的女子,她眉目如画,一颦一笑像极了宁若水画卷上的人。 “人|皮面具不能沾水,切记。”苏羡没有回头看她,披着宁若水心上女子的皮囊,越来越不像他认识的北漠丞相方妍。 “苏羡,以后在摄政王府,你就当作不认识我吧。”方妍理理衣袖,把一旁的医药包放进怀中,宁若水受伤了,她自然要美救英雄。 方妍思来想去,除了女帝的人,恐怕没人能伤得了宁若水,更无法趁虚而入,她想起那支偷袭冷箭上淬的药,唇角轻轻扬起......摄政王妃,大司空夫人,只能是我。 ***** 湖心之下,宁若水收回眸光,那些人似乎撤离了,暂无危险,他望向身后的君匪,似乎难受的紧,她脸色越来越不好,宁若水心头一惊,掀开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转身捧住她憋得青紫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辗转反侧,舌尖轻轻撬开君匪紧抿的唇瓣,温柔而又强势地吻着。 如兰似梅的气息一点一点被渡过来,君匪眨了眨眼,伸出指尖想要触碰宁如水的真容,他闭着眼,在水里柔顺的长睫轻颤,精致的轮廓虽惊艳,却是完全陌生的人。 可他此刻,就这样...吻着她,又是那样熟悉。 细细小小的水泡从彼此触碰相接的唇瓣处冉冉上升,宁若水睁开眼收回这一吻,他重新戴上狐狸面具,深深望了君匪一眼,揽起她的腰往水面上浮,顷刻间破水而出。 “呼...呼...”君匪大口大口地吸气,试图掩饰尴尬,她悄悄问九虚:“为什么没替我屏蔽?” “主人,在水里...不能通电流。”九虚很无奈,屏蔽需要磁场的干涉,而它控制磁场需要电流,“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君匪问,她以为九虚会说:何况生死面前,还论什么节操,事实是—— “主人,您似乎挺享受的。”九虚捂脸遁走,君匪身上的温度陡然升高,她望了望宁若水,一时愣住了。 对方竟比她还要严重,在水中泡了这么久,他原本白皙如玉的下颔非但没有苍白,反而染上丝丝红晕。此刻,他轻咬着下唇,望向君匪压抑道:“三千,送我去文渊阁。” 文渊阁?君匪扶着宁若水从湖里起身,岸边徐澈已伸手相接,宁若水却皱眉拂开他的手,执拗地靠在君匪身上,“别让其他人碰本王。” 傲娇又倔强,君匪下意识把宁若水揽紧了些,他浑身滚烫,灼烧的热度透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