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朝射向君匪肩头的冷箭重重一击。 “铿......”箭头落地的声音让许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循着第三支箭的来源望去,顿时大惊失色,痛声唤道:“师兄!” 这声呼喊,叶湑却无力回应,他撑着弓箭勉强站立,气息已然紊乱,这紧追而出的一箭耗尽了他全部的元气,即便克制隐忍着强运内力带来的反噬,筋脉里游走的痛楚仍使他面色灰白,血色全无。 “叶师兄......”君清突然挣脱开萧逸的手,不顾他眸底的错愕,惊慌失措地朝那道摇摇欲坠的雪色身影跑去。 校场内的变故慢镜头般在君匪眼底呈现,她望着许眠,君清,甚至其他弟子朝叶湑跑去,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消弥殆尽。 昨夜还正经傲娇得那般鲜活的人,眨眼间气若游丝,生死未卜。 心好似被蛰了一下,痛意透过灵魂,原原本本让君匪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她还活着,而叶湑,也不再只是小说里的二次元人物。 他的嘴角渗出鲜红刺眼的血色,滴在雪白的弟子服上,生动得犹如寒梅绽放,一点一点染红了君匪的眼眶。 叶湑隔着人群静静望着那僵立不动,抬头隐忍的女子,她逼回眸底的泪光像是这世上最烈的酒,让他的心除了麻木的疼,还酿出几许甘之如饴的醉意。 目光渐渐涣散,叶湑朝她清浅一笑,面容苍白安静得让人心疼,君匪转过身慌乱地抹了把脸,向来清净自持的心,没来由的,平地起波澜。 【宿主,你动情了。】 【叶湑......他不能死。】 君匪的回答有些莫名,系统却听懂了,明明知道小说里的男主角除非自愿,一般死不了,她还是生了恻隐之心,这恐怕不是心动,而是情动。 【宿主,好自为之。】系统点到为止。 君匪心绪难宁,逃也似地跑到后山,取下腰间佩剑,不知疲倦地折花斩叶。 暮色晕深天际线,首席弟子房内灯火通明,许眠焦急地在门外来来回回走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期待许久的推门声悄然响起,许眠满眼希冀地望向神色沉着的中年人,小心翼翼问道: “掌门师伯,师兄怎么样了?” 玄镜点头让少年宽心,他不疾不徐说,“阿湑的经脉已用灵草修复,往后一月的调养期内,阿眠你切记不要让他着凉。” “莫非?掌门师伯你莫非......”许眠听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看向玄镜背在身后的双手,冒着寒气的透彻冰匣子里已空无一物。 九花寒玉草,掌门他竟动用了镇山之宝来换师兄一命,这原本冷藏于玄剑阁的灵草,交由他们三位首席弟子轮流看守,可想其何等珍贵,掌门此举,只怕是早已心属师兄为下任掌门。 许眠打心底替叶湑高兴,若师兄是掌门,他就更加闲云野鹤般自在了,只是萧师兄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就说他今日那一箭,虽他自己宣称是失误,但明眼人都知晓那是针对小师弟君匪。 且不说小师弟哪里得罪了他,就如此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会尊师兄为掌门,许眠思忖着,小心问道:“掌门师伯,师兄如今缠绵病榻,萧师兄他......该如何?” “你这孩子,真是......”玄镜摸了摸他的头,叹息道:“师伯知晓你素来与阿湑亲厚,舍不得让他吃一点亏,只是阿逸再如何也是剑峰首席弟子,师伯定会罚他,但亦要顾及他的颜面。” “我知道了,师伯再见!”许眠吐了吐舌头,往殿内跑去,玄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孩子他看着长大,品性如何又怎会不知晓,只是若无伤大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叶湑再见到君匪的时候,是三天后的大晚上,他药效发作冻醒了,睡眼朦胧间下意识就扣住了床边鬼鬼祟祟那道身影的手腕。 “我...我走错房间了。”来人刻意捏着嗓子,音色尖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