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等一会儿,”皇帝起身披上衣服,叫了外头守夜的内侍进来,把要求吩咐了下去。 为着照顾贵人们的需求,御膳房的火彻夜都是不熄的,一碗鲜虾云吞,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片刻功夫便被送了过来。 只是,不过短短的一会儿,等到皇帝端着碗回到床边的时候,却见阮琨宁合着眼睛,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的一只手还放在外头,衣袖有些高,露出白生生一截小臂,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错觉,因着有孕的缘故,这些日子阮琨宁愈发的长开了些,面容上多了些倾城的妩媚之色,挑起眼皮懒懒的看人一眼,都叫人觉得心痒痒的。 皇帝笑了笑,将那只碗放到了一侧的案上,轻声唤道:“阿阮,阿阮?” 阮琨宁睡得沉了,没有搭理他,相反的,还不耐烦的哼了两声。 她睡得正好,皇帝也不忍心叫醒她,晚膳时候阮琨宁没怎么吃,他其实也没用多少,瞧了瞧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鲜虾云吞,便自己坐在床边,慢腾腾的吃了,这才躺下歇了。 哪里知道,又过了几个时辰,阮琨宁却再度将他摇醒了,一手揉着眼睛,直入主题的问道:“我的鲜虾云吞呢?” 皇帝:“……”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言语也能看清楚,比如,阮琨宁看了看那只空碗,就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她心里头有点委屈,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眼泪不由自主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谴责道:“那不是我的吗?你怎么这样……” 皇帝心疼的不行,暗恨自己那时候怎么就忍不了一点饿,连忙搂住她,道:“都是我的不是,阿阮别气,我叫他们再去准备好不好?快别哭了……” 阮琨宁推开他,背对着皇帝重新躺下,气鼓鼓的道:“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阮琨宁的脾气上来真的是半点不容转圜,说不吃就是不吃,直到中午还是不肯吃,这日是旬休,不需要上朝,皇帝磨了一上午,同她说话也不搭理,只躺在床上闷闷的生气。 没办法,皇帝只好请了崔氏入宫,想叫她为自己说和一二。 阮琨宁对着别人硬气,对着自己阿娘却也得软下来,老老实实的吃了饭,便抿着嘴不说话了。 崔氏眼见着她吃完了,这才取出帕子,轻柔的替她擦拭了唇角,道:“我原先心里头也是存了疑影,生怕陛下不真心待你,会委屈了你,可是今日一见你这做派,便知道你是万万没有吃过亏的,只怕还是你骑在陛下脖子上才是。” 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头,崔氏道:“不知道惜福。” “阿娘怎么也帮着他欺负我,”阮琨宁嘟囔了几句,可是瞧着崔氏不像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样子,便悻悻的闭上了嘴。 崔氏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好生同阿娘说一说,我才能帮你说话呀。” 阮琨宁这下子来了劲头,添油加醋的将昨晚的事情讲了出来,说完了,便鼓着嘴眼巴巴等着崔氏跟自己站在一边,谴责皇帝的暴行。 崔氏却忽的一笑,轻柔的替阮琨宁挽了挽头发,道:“傻人有傻福,真是一点错都没有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