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现在,再去装糊涂,难免就有些过分了。 玉奴很好,可她已经有韦明玄了。 在阮琨宁心里头,每一份情意都值得被尊重。 无论能不能接受,但至少不能去糟践。 她知玉奴对自己的深重心意,所以她才更要同他说清楚。 没办法给他想要的,还要拖着这个人,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她跟在长安后头,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却听长安道:“殿下,到了。” 大概是因为颜值的缘故,阮琨宁一眼便瞧见了玉奴。 他正独自坐在那棵亭亭的木兰树下,一身雪色衣袍,眉目清俊难言,气质泠然高华,宛若画中来。 真的论起来,玉奴的相貌并不似兰陵长公主的锐利明艳,气势迫人,倒是像萧驸马的文秀雅致多一些,清俊绝伦至极,却不会叫人觉得女气,只叫人觉得气质空灵,高华傲然。 在阮琨宁认识的男子当中,大概也就只有谢宜昉的飘飘若仙可以与之相较。 她驻足之际,似有心灵感应一般,玉奴也抬头望过来,见是阮琨宁,面上便显露出几分笑意, 他道:“阿宁,你来了。” “是呀,”阮琨宁回道:“这样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玉奴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抬袖示意她在自己对面落座。 阮琨宁也不推拒,在他对面款款落座,再一瞧他面容,这才发现些许不对劲。 到底是自幼相熟的,她对玉奴的情绪敏感的很,见他面上虽是云淡风轻,眼底却是难掩的忧色,便奇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确实是遇上一桩事。” 玉奴眼睫轻轻一眨,道:“前些年,有人借了我一笔银子,数目大得很,可他素来忘性大,竟忘了要还我,我想着都是熟识,上门去要总是碍着脸面,可若是不要,总归是自吞了苦果,左右为难的很。” 他讲的为难,阮琨宁也感同身受的皱起眉头。 她想了想,玉奴既然会借一大笔钱出去,必是极为相熟,且知晓品性的,按照他的家世来看,对方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既是公侯勋贵出身,那自然便是要脸面的,再者,顾忌到兰陵长公主,也不会出现刻意拖欠之事,想来也只是忘了。 这般一想,阮琨宁便问道:“借的很多吗?” 玉奴淡淡的看她一眼,唇边带着一丝苦笑:“阿宁是知道我的,若是小数目,我连问都不会问。” 阮琨宁眉头微微一皱,继续问道:“欠了很久都没还吗,你难道不曾暗示过吗?” 玉奴抬手为她斟了茶,道:“自是很久了,我也曾暗示过,可他都只作不懂,我又能有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