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透明玻璃杯,他深深地看了姜鹤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支持她接受顾西决好,还是希望她无情地拒绝他比较好…… 最后他也选择抬脚跟着顾总远离是非之地。 剩下顾母和白女士。 白女士从头到尾没说话,显然她觉得虽然过程不太顺利,但是结局能够达到和她最开始设想的那样,也挺不错的。 她没理由开口给任何人找不痛快。 而掀起这一系列腥风血雨的姜枭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我还想打游戏,谁陪我去?” 没人理他,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姜鹤被逼得口干舌燥,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圈,最后固定在她爸刚用过的杯子上,她想也不想拿起来一口灌进嘴巴里。 桌子边安静了几秒。 等顾西决温和地提醒她“那是酒”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火辣辣的触感在她舌尖炸开,她咕噜一下猝不及防地把一大口白兰地吞进肚子里。 沿着整个食道到胃里都暖烘烘的,仿佛被塞进了个暖水袋,她呛得捂着嘴,弯腰猛地咳嗽了几声,顾西决拉着她,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她接过飞快地喝了两口。 少年背对着身后所有人,垂眼看她呛得泛红湿漉漉的眼睛…… 眼中不着痕迹地浮起一丝丝笑意。 他抬手,指尖轻柔地在她微泛红的唇角擦了一下。 “此地无银三百两,看你慌成什么样了。”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音量,无情地嘲笑她。 “你还,挺高兴啊!”她咬牙切齿,然后有点口齿不清……那杯白兰地猛灌下去,上头效果立竿见影。 “是挺高兴的,”他垂眼,敛去眼中情绪淡道,“你没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拒绝我,四舍五入就是答应了。” “不不不,”姜鹤惊恐地瞪大了眼,抬头望着他,“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没有人会这么认为的!” “大家都这么认为。”顾西决无情地戳破了她的美梦,“你看我拉你来厨房谁拦着了,醉鬼?” 姜鹤手里的玻璃杯都要被她捏碎。 “你太自信了,顾西决。”她说。 “这跟自信没关系。” “话别说太满,别搞得好像一切都你运筹帷幄之中,你还是有不敢的事的。” “举例。” “你敢现在吻我吗?” 她声音不太大,但是却清清楚楚地入了他的耳中。 她一边说着,胳膊绷得笔直,握着水杯的那只手翘起来一根手指,圆润的指尖直指外面客厅。顾西决家里也是那种开放式厨房,现在外面客厅全都是人,大概是随便谁一抬头就能看见厨房里站着的两人在做什么。 现在为了反驳他,她却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大概就是酒令智昏,使人上头。 并且当她说完这话,不但没有后悔,还十分豪气地挺了挺胸膛,望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顾西决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冲她笑了笑。 这一笑,哪怕姜鹤现在看他都快有重影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汗毛竖了起来唱赞歌……她原本高举的手臂松了松落下来,手肘死死地压着吧台才没让自己丢脸地后退一步。 硬撑着挺直腰杆,像根电线杆似的立在那里。 顾西决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温柔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 放到吧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与此同时,他一只手覆在了她放在吧台的那只手上,压死了不给她转身跑路的机会,俯身凑近她。 “……”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向自己压过来的时候,姜鹤瞪大了眼,真的有一声尖叫堵在喉咙里就要冲破封印。 她没想到顾西决这个狗玩意居然真的敢…… 外头全是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唔”地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下秒他有些冰凉柔软的薄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鼻息却是温热的,喷洒在她的手背皮肤,她整条胳膊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了下。 近在咫尺的距离,顾西决漆黑的眼珠子微动,喉结在喉咙里滚动了下。 那双锐利黑眸锁定她时,眼中赤裸裸的侵占与占有欲,看得她心中也跟着“咯噔”一下,狠狠漏跳一拍。 “阿决,躲厨房柱子后面偷什么懒,过来帮忙!” 顾母的催促声在客厅响起。 ……厨房柱子? 姜鹤愣了愣,过头看了眼身边,确实有个柱子类似的一小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