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的男朋友让她离他远点,乔恩兮沉默了下,一种名为”恶意”的念头在心里滋生开来。 起先她被自己的想法都吓了一跳,但是很快的,她意识到这也是被姜鹤逼出来的…… 从开学到现在,一直是姜鹤在欺人太甚。 就好像她呼吸都是错的。 ……烦死了啊。 她想起了顾西决发在群里的那张照片,那家奶茶店她知道就在附近某个大型商场的楼下,如果约会,接下来他们可能一天都在那个商场吃饭和看电影。 “李舜宇,为了感谢你帮我拿东西,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乔恩兮声音柔软地说,再抬眼时,眼中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仿佛刚才的负面情绪忽然一扫而空。 商场中。 姜鹤飞快地看完了手机群里那些喜庆发言,无数个人给她提前拜年,完全无视了可能还有一两个没有说话的人蹲在阴暗角落里散发恶臭的恶意,她就是只看得到眼前这样目光短浅的人。 所以这会儿她唇角翘起,把手机收了起来,双手捧着甜滋滋的奶茶,看顾西决按下通往最高层电影院的按钮。 少年懒洋洋地靠着电梯壁,垂眼看着她认真喝奶茶。 目光停在她咬着吸管的唇边,粉色的唇瓣下面偶尔伴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点点贝齿,这种天干燥得很,f班经常有女生抱怨嘴唇又起皮了难受想撕…… 姜鹤完全没有。 每次她的唇落在他的脸上,他都觉得像两片果冻似的,又软又甜。 无论在家里和家里人怎么针锋相对,她对自己倒是从不亏待,和白女士吵得翻天覆地,也不妨碍她厚着脸皮,伸手管白女士要同款昂贵的护肤品。 顾西决此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也想起了乔恩兮这号人。 按照生物课上那什么豌豆对照组,姜鹤和乔恩兮好像就可以成为这么一个类似的东西。 乔恩兮总是把自己弄得柔柔弱弱很可怜的样子。 姜鹤偏不,哪怕她昨晚窝在他怀里哭得山崩地裂,像是天都要塌了…… 这会儿也是捧着奶茶,在“江市一高瑟瑟发抖”里趾高气昂,让这个“滚”,让那个“你也滚”,然后在一群抖m同学的簇拥下,留下一串又一串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顾西决一顿,心里又软得塌陷了一块。 从小到大,她可能就哭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其中大多数都是趴在他的怀里。 别人看不见的姜鹤,他都看得见。 ……这他妈大概就是命中注定。 除了老子,你还能跟着谁跑? 一瞬间,带着柔软之外的自信心爆棚,少年站直了些,那投向她侧脸的目光灼灼烧得她莫名其妙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问:“怎么啦?” 干嘛用要吃人的眼光看她? 难道是刚才在群里太嘚瑟了,又惹得他有话说? 也不对啊,他明明比她还嘚瑟。 顾西决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回瞥她,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你就不能一只手拿着你那杯破奶茶?” 姜鹤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手里的奶茶杯子,她要的超大杯,刚才满杯的时候沉甸甸的当然两只手捧着才又暖和又稳…… “顾西决,你发什么神经,这也要挑我毛病?” 她不满地嘟囔,然后放开了一只手,举起那边手在他眼前晃,一边夹枪带棒地讽刺他:“行了吧,满意了吧,控制欲强到变态了你。” 此时,电梯“叮”地一下到达楼层。 少年面无表情地一把抓住那只在他脸前面张牙舞爪的手,捏进自己的手掌心,再把自己的手指交叉入她的指缝。 她嘚嘚叭叭的碎碎念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她的音量开关键长在手上似的。 顾西决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门,走到卖票的机器前,站定了,残酷地嘲笑她:“哑巴了?” 姜鹤红着脸,猛吸一口奶茶压惊,憋着半天等他好像是专心在机器上选择要看得那场电影座位了,才小声地说:“想牵我手你就好好说,凶巴巴地挑三拣四,谁知道你想要干嘛?” “反正我目的达到了。”他眼也未抬懒洋洋道,“你管我过程精致不精致?” 姜鹤:“……” 姜鹤:“he!tui!” 姜鹤闹着要看的电影是《调音师》,讲的是一个假装盲人的钢琴家目睹了一场凶杀案之后,经历的一切离谱事件。 电影中,主角阿卡什最初登场的时候便是善良而懦弱的形象,遇见了女主,正常地谈起了假盲人的恋爱,这让人们很快就忽略了他是一个伪装成瞎子音乐家换取工作和同情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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