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谁施舍我,顾西决的施舍……我更不要……真是的,看不起谁啊。” 到了后面,彻底没声了。 “吧嗒”一下,一大滴透明液体落在了她膝盖上放着的校服衣领上,刚刚烤干成绀色的海军领又晕染出了一圈圆形的深蓝色……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指尖放下来的时候湿漉漉的。 韦星涛陷入沉默,面对这个情况,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从小就没爹没妈比较惨,还是锦衣玉食被养了小半辈子却面临被抛弃比较惨,他从来没感受过亲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姜鹤。 他有点后悔多嘴问这一句。 憋了半天,一抬头,发现她整个人都快缩到沙发的角落里,又狂打了几个含着眼泪的喷嚏。 他站起来把抽纸递给她:“……父母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父母,有些比较蠢的,可能当了十几年也学不好怎么做这件事。” 姜鹤接过纸巾,擤了鼻涕,楞楞地抬起头望着他,一双眼红得像是要滴血。 韦星涛冲她笑了下:“有个脑残的父母,总比没有好。” “……” 姜鹤进屋的时候,就注意到韦星涛家里没有任何照片,他自己的,他父母的,或者一家子合影,什么都没有。 她家客厅都好歹象征性都摆着一家四口的合照。 她内心纠结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想张口说“现在我跟你也没多大区别”,话到了嘴边,心里一阵难受,还是说不出口。 仿佛一说出口,就真的成孤儿了。 韦星涛这会儿还不知道她闷头在琢磨什么,自顾自慢吞吞继续:“父母这东西,聊胜于无嘛,万一哪天他们开窍就是皆大欢喜……” 姜鹤:“……” 韦星涛:“欸,我安慰得怎么样?” 姜鹤:“嗯,聊胜于无嘛?” 韦星涛:“……” 他脸上的凝固让她破涕为笑地嗤笑一声,吸了吸鼻子,又猛拽了两张纸狠狠擦了擦眼睛,坐起来了些,重新端起要凉的粥…… 刚喝两口,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杵着没动,她奇怪地抬起头望他,却发现他盯着刚才她坐过的沙发发呆。 “怎么了?”她问。 “你哪受伤了?”他皱眉。 姜鹤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沙发上看到一点晕染开的红色……她愣了愣,下一秒整张脸红了个透,一把抓过身边的靠枕,猛地一下压在那块血渍上。 又是连续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韦星涛回过神来,盯着她红得能滴血的耳根幽幽地说:“你好像感冒了。” 姜鹤整个人压在那个抱枕上,没说话。 “我去给你买个感冒药,那什么,”韦星涛问,“你习惯用哪个牌子的?” 姜鹤抓狂地觉得,今晚她真的是倒霉透了。 半个小时后后,韦星涛第二次造访一个多小时前被他定位为黑店的那家店。 站在一架子的卫生用品前,他心中无比感慨,心中讽刺地想他那消失于人海茫茫的亲爹妈还是干了件好事的:比如还好没有把他生成女人,或者是一个有选择恐惧症的女人。 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心里八百次问候姜鹤那个“随便”的答案是他妈有多随便…… 最后闭着眼随便抓了一盒。 刚想去结账。 手腕被人从后面一把扣住。 韦星涛眉头一挑,刚想发火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碰老子,回头一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