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认得,为何不敢说?威胁?只怕是骁王在威胁太后吧?” “乱臣贼子焉敢污蔑本王?”关天冷笑一声,不再与忠王废话。因为这两日寻找杭清的关系,关天的人正候在宅子中。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随从飞快地出了大厅,寻关天的手下去了。 关天手中的利刃再度扬起,直冲着忠王而去。 忠王成名比他要早得多,若换做常人哪里敢与忠王相拼起来,偏偏关天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身上爆出了一股更为凌冽的气势,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忠王。 忠王气得眼底都泛着红:“卓渔!你当真认不出吗?” 钟槿炎沉下脸,挡在了杭清的跟前。 忠王没想到杭清竟是被保护得这样好,心底顿时涌起了一阵怪异的感觉。钟槿炎维护他的母父是理所应当,但关天这样上火是为了什么?他记得从前关天与钟槿炎势如水火,如今怎么又站在了钟槿炎一方?——是为了谁? 宁德帝却比忠王要看得明晰多了,加上早有手下同他提起,骁王胆敢爱慕太后一事,因而当确凿以后,宁德帝倒并未觉得如何惊异,只是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烧了起来。 卓渔是个很难得的人,难得能够合他的心意。因而他才会在这样的时候,想起自己这个曾经的皇后。如果说原本只有五分心思,现在因为发觉到其他男人的觊觎,于是骤然升到了十分。 “不用往那边看了。”钟桁低沉冷硬的声音唤回了宁德帝的思绪。 钟桁几乎不再掩饰自己身上的敌意和杀气。 宁德帝的目光变得微妙了起来:“卓渔是我的人,我为何不能看?安卓,我说得可对?”宁德帝说着,又往杭清的方向看了过去,全然没将钟桁放在眼中。 杭清:…… 这是逼着他表态了? 杭清面上倒是很沉着,站在哪一边还用说吗?杭清扶住了钟槿炎的肩,动手微微将钟槿炎往旁拨了拨。露出了半张我见犹怜的面庞来。 而宁德帝在看见杭清露面之后,心底不自觉地颤了颤,像是被一双手微微揪住了一般。宁德帝这才发现,比起从前,卓渔似乎有着更加引人怜惜的味道了。 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但却变得更美丽勾人了。唯一不同的是,宁德帝从其中发现了几点清冷与坚决的味道,大概正是这种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味道,才让这个人变得更惹人怜惜了。 而宁德帝却不曾发觉,杭清眉眼间的冷意更深了两分:“先帝已仙去多年,忠王打的什么算盘?竟是带了人来假扮先帝?忠王又将我置于何处?”杭清的口吻同卓渔平时说话的模样没什么分别,听上去是平静甚至是柔和的,但出口的话却分明是质问的意思。 忠王变了脸色。 就连一直能维持冷静的宁德帝也变了脸色。 这还是他印象中柔弱无主见,一向敬畏他的卓渔吗? 是为了钟槿炎? 宁德帝的口吻终于带上了厉色:“卓渔,若你是因为心中担忧钟槿炎,那么大可不必。我早已知晓钟槿炎并非你为我产下的子嗣。就算如今我归来,我也不会拿钟槿炎如何。至于钟桁,早年我留下了他的性命,如今我就更不会动他。阿卓……”他的语气一变,骤然带上了几分缠绵味道。 “阿卓难道还为此不放心吗?你忘记前两日我与你说的话了吗?”宁德帝问。 这话一出来,其余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钟槿炎仿佛被公开处刑了一般,他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是这样赤裸裸地被揭露出来。 关天也惊住了。 原来不是亲父子……难怪钟槿炎胆敢生出那样的心思!这一刻,关天倒是忘记了别的东西,只瞬间生出了更为强烈的危机感。 钟槿炎半晌方才抬眼看向宁德帝,他眼底泛着红血丝,目光平静:“还愣着做什么?将这胡言乱语的贼人拿下!” 比起一个莫名死而复生的先帝,侍卫们自然更相信现如今的皇帝,何况他们在新帝身边待了几年,早已经是忠实的新帝派,不管这先帝真假,他们都要让这人变成假的。 忠王一声厉喝:“新帝为奸人所蛊惑,不轨于太后,今日众将士与我一同清君侧,还大阑王朝上下清明!” 铁甲声震天响,那是从府宅外传进来的。显然宁德帝胆敢进到这里来,也是有所准备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