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林如海已经在兴致勃勃地掐指算起来四五天前的离京的人里头有谁了。 御君辞这一去就是快两个月,一直到年底才回来。 这时候的京城,已是一片冰雪皑皑了,而皇宫中,入京泰半的事情都已经顺利过渡交接给了忠宁王爷,老圣人估计是到冬天了情绪上来,时不时就召些从前的老臣啊皇亲啊入宫聊天,又一天三趟地和孙子孙女辈聊天侃大山,俨然一副颐养天年的富家翁作态。 御君辞披着一身风雪入的京,王府都没回,先去林府当了回梁上君子,瞧见林湛阳捧着个手炉趴在案前,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他眼中浮现出些许暖意,走小门入了书房,在屏风外头脱了斗篷,摘了手套,又等着屋子里的暖意将自己身上的冰雪味道化得差不多了,这才入到内室。 凑近看,便发现林湛阳这小孩儿果然没在认真温书,《毛诗》、《文选》什么的都被挪到一边去了,桌上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笔摆得乱七八糟,还间或夹杂着五颜六色的线头啊刀片。再一看,他手底下压的分明是一副双掌略大的工笔画。 这是在摸鱼呢! 御君辞摇了摇头,轻推了两下他的肩头想让他直接去榻上歇息,趴着睡不好。却也不知道林湛阳是几天没睡了,困得不行,这样都没被弄醒,直接挪了挪身子,侧过一点,继续睡。 瞧了,侧过的这一点,刚好让他身子底下压着的那副画显露出来。 御君辞一看便愣住了。那上面画的可不就是自己? 画上人一看便是被精心描绘过的,画得栩栩如生,宛若真人,连发丝都纤毫毕现,神态有情,风姿俊逸。的 ……他竟不曾想过自己在阳阳心中,是这样的。 御君辞的耳根,悄悄然便已经红透了。 “唔……御……大哥?你回来了!” 这时候林湛阳也终于感受到了房里多出来一个人的存在,在智脑不断的提示下的坚强地摆脱黑甜的梦想,软手软脚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没醒,不然怎么做梦梦见了御大哥? 不、不对。 这是活的。 眼前的少年一瞬间眼上染上神采,就像是一幅画猛然从纸面上跃动来了凡间。这过程,看得御君辞莫名脸上发烫。 林湛阳却是粗神经的,他从来搞不懂他的御大哥那些的九曲十八弯,欢喜便是欢喜,想念便是想念,一拉御君辞的手,便是皱起了眉:“御大哥的手好凉……你这是刚进城?尚且不曾回府拾掇过?” “……” 不说也就罢了,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