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特别挑衅的笑。 淦! 这是挑衅吧!这肯定是挑衅!这是赤.裸.裸地炫耀! 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徒琅脑子一热,恨声道:“不为别的,就一件事:” “我不准你对着御君辞笑。” “……”御君辞正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跟着慢条斯理地将杯中物饮尽。 “我有吗?” 林湛阳先是一愣,下意识一句反问便吐了出来。 “……”这是重点吗!司徒琅被这一波弄得,刚才还热乎的大脑都浇凉了。 林湛阳问完了才觉得哪里不对:“不对,我高兴了自然会笑,这如何能控制呢?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司徒琅一噎,正要说什么,却见此时御君辞将茶杯放下来,与林湛阳比划了一下。 “你这就要走了?”林湛阳十分自然地看懂了他的手势,声音里有那么一点点微弱得自己都不可察的失落。 但既然是他自己都未察觉,那他当然还是很和气地点头:“好啦,御大哥自管去忙你的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御君辞笑容浅浅,温雅地一颔首便抬步出了门。 ……顺便捉住了司徒琅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儿扣住他脉门,然后不由分说提着人一同离开,不再打扰林湛阳了。 是真的提。 林湛阳都能看见司徒琅那后半脚掌脱离地面了。 也不晓得御君辞后来跟司徒琅说了什么,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果然一直没有出现在林湛阳面前——连带着御君辞也没有,两人像是达成了一个默契似的。林湛阳初时觉得有些奇怪,回头就去问了安义。 安义:……算了我已经不想挣扎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了。 经由安义,林湛阳才知道是御君辞当真记挂着他快要下场去考乡试了,免得两人出现来扰了他温书。林湛阳眨眨眼,从这里才觉出几分考试前夕的紧张气氛。 而也就是他这么个独来独往的冷傲boy这么迟钝了。 实际上这时候的府学里早已经处于一片不大好的状态中,不少人都想要今岁下场试试,越是临近考试这心态越是不稳,不少往日的好友如今的竞争对手这两日说话都掐尖带酸得跟深宅里的女人一样,你一句“教谕大人向来看重你”、我一句“新到的府台听说与上一任迥异”。 薛鹤忙了快半个月的家里事,眼见着接下来的事已经走上正轨,薛父开始各种老司机了,才收拾东西回了府学销假。却没想到一进门就感受到这颇为残酷的竞争氛围。他嘶了一声,一路哈哈干笑着应付着塑料花好同窗们的“薛兄果然已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巴拉巴拉魔咒,头疼得憋了半天,实在受不住同房那位小同学时时刻刻处于精神焦躁的状态,找了个理由就往林湛阳这里跑了。 “好么,薛兄到底是家学渊源,比起我等寒门,到底还是与那林家说得来些。” “啧,怕不是因为那林家子好歹探花郎手底下出来的血脉,指不定还有些我等无福得见的消息呢?” 你说薛鹤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叽叽歪歪? 老实说,他是知道的。 可……他不介意呀。 薛父给他打的包票,要是顺利,往后他维扬薛氏可再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商户,上有御王府,背靠姑苏林氏,他们混出个人样来了,再说那金陵本家便不是什么旁支高攀嫡支,反而是一门可远远望着、守望相助的平等亲戚。 而且,他家可不是什么商户,是正经的殷实人家。凭他的本事,便是这一年不下场,再仔细磨个三载,莫说举人,便是进士也非妄图。 处境不同了,那心态自然也就不同了。 所以他反而不是很明白林湛阳为什么这么急。 前头说过,林湛阳四舍五入地算一算,本质还是个温良和善的老好人。对朋友的要求,只要不妨碍着他,他是很乐意帮忙的,看到薛鹤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左右薛鹤再吵,也不会比司徒琅还跳嘛。 薛鹤在林湛阳这里呆了半天便有些上瘾了。林湛阳这地方,说得难听点叫阴气森森空荡荡,可老实说,薛家从来没真穷过,薛鹤大小也是个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大少爷。莫说一间房,他在家中可是独占一方园子的,哪里会正觉得冷清。林湛阳这地界儿因为只住了一个人,完全按照他在林家习惯了的拜访,也不很大的地儿倒是无一处不和谐妥帖,教人看了就舒坦。 到底是朋友,薛鹤琢磨着自己受了这一回帮忙,怎么也不能看朋友往火坑里跳。 所以,“湛阳,我心里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你听了也别往心里去……” 正静心练字的林湛阳一听,连忙抬手一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