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薛父眼中俨然已经成了个罪孽的漩涡中心的林湛阳,对于自己人设日渐脱缰的事实还尚未可知,也不曾想到自己征服星辰大海的第一步便牵动了各方心思。此时此刻他正面对着一个让他莫名所以,却分外头疼的局面。 将将写完了一篇破题,又花了一刻誊写了交给教谕,再等他稀里糊涂嗯嗯着应付完教谕的一长串苦口婆心,再出来闻见新鲜空气的时候,都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林湛阳听见自个儿五脏庙开始造反,想起来先前安义过来与他说的,御君辞早为他安排妥当,浑身疲惫又横扫一空,顿时又精神起来,脚步如飞地往寝居跑。 这就要说到林湛阳另一个为人“诟病”的地方了。府学内的学子统一都住在一个大院内,往往一排三间,彼此纵列,只是因着屋舍排列顺应地势而排,又有两间稍大些的学舍是独门独栋的。 今科的学生格外多些,纵然挪了几名学生搬去去年学长的院子同住,还是会落下一人。恰好入学时林湛阳与薛鹤,家中都是不缺钱的人家又是本地学子,无需奔波,属于到的最早的那一批人,都主动选了稍大的那两间房。后来多出来的那名学生处境正是尴尬,薛鹤便主动说可以同住一处。 “左右我偶尔下了学,爹亲或也会寻我回去吩咐,多一个人倒兴许不会那么冷清?再则我那地方也宽敞,只是怕同窗莫要嫌弃才是。” 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呢?这番话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无论是没料到这情况的训谕还是那学子都长长松了口气,对他很是感激。 与之相比,全程不闻不问的林湛阳就显得太薄凉了些。似乎也因着这一番波折,那些同窗们也不乐意去与这人交流攀谈了,他们可高攀不起。林湛阳那地方本就掩映在竹影婆娑里,如此越发清冷了。 当然,这在别人眼里是门可罗雀的冷清,林湛阳却丝毫没觉察出这有什么不对,照旧乐淘淘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这会儿见他披星而归,不少在窗内温书的学生也只做没看到,同学这般久,却又不少人一句话都不曾与他说过呢。 林湛阳全没理会那些形形色色的观察,在这世上过了那么久,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屏蔽大多数陌生人观察”的技能。 “御大哥可回来了么?”林湛阳问了句,没等安义回答,便自己自问自答了,“哦,看见了。” 躲在阴影里尝试隐匿自己的安义:……你隔着房门呢是怎么看见的?还有你到底是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判断出我在哪儿的?! 林湛阳却没功夫理会安义的怀疑人生,他正狐疑地走进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