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牌子。” 夜白蹲在桅杆上,抬着手打了个小凉棚,笑嘻嘻的娃娃脸上带着好奇,却没发现青衣正远远的立在船尾,满是嫌弃的看着他。 “挂牌……” 南瑾瑜瞧了萧琛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的立着,似乎也没打算解释下来做什么,于是仰头问夜白:“然后呢?” “这是一月一回的掌灯日,各大花楼会将花魁请到画舫上来,而后猜灯谜竞标。” 夜白解释的十分仔细,最近几日燕京出了个大案子,主子既然领了南姑娘过来,想来便是不打算瞒着她这些事儿了。 “噢!所以我们是来看姑娘的?” 南瑾瑜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萧琛这妖孽在报复自己。 不就是因为永宁侯世子邀她泛舟骑马吃饭,最后她选了去吃饭么?然后这妖孽就这般小肚鸡肠的带她来瞧别人翻牌子? “自然!寻常人家的画舫是没资格进来的,外围岸边的酒楼上,观看的席位也都挤满了人,五十两银子一位呢!” 夜白绘声绘色道,反正他自幼长在燕京,也是第一次来看这等热闹,从前就算是有银子他也舍不得花,从未见识过这等热闹! “白痴!” 青衣撇了下嘴,将脸转向船尾背对着夜白的方向了。 “噗嗤!” 南瑾瑜见青衣生气了,夜白这愣头青还自顾自的乐呵呢,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她却没有想提醒他的打算,谈恋爱这种事,也是需要挫折和磨合的。 “你很开心么?” 萧琛睨了南瑾瑜一眼,见她高兴得似乎有些过头了,忍不住蹙眉。 “开心啊!这不是每家花楼都会出一个画舫么?喏!我方才瞧见玉竹轩的画舫了,一会儿带青衣去进出瞧瞧。” 南瑾瑜故意拔高了声音,笑得一脸没安好心。 玉竹轩…… 那不是燕京最大的小倌儿馆么? 天晴郡主竟然有这等嗜好么? 难怪之前夜影首领会被她牵连进了司刑堂! 整个画舫上的影卫瞬间心底恶寒,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悄悄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你知道的还挺多。” 萧琛挑了下眉,见她一双狐狸眼睛滴溜溜的在夜白和青衣之间来回转,忍不住摇头。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那是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南瑾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上回董渣男便是被扔进了这家小倌馆里,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头牌生得美不美,够不够把夜白这笑面虎气得半死呢? 天晴郡主竟然敢说主子是猪么? 不对!她是拿主子与玉竹轩的头牌比较了么? 众人有些后悔今日来画舫当值,努力将自己缩到暗处,争取不做那被殃及的池鱼…… “你见过?” 萧琛挑了下眉,妖孽的脸上有瞬间的僵硬,看不出喜怒来。 “呃……” 南瑾瑜眨了下眼,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连忙找补道:“比喻啊比喻!只是个比喻。” “你见过多少?” 萧琛不依不饶,冷冰冰的脸上似乎已经开始有了磨牙的迹象。 被他这么一问南瑾瑜瞬间欲哭无泪,“一个!我发誓,就一个!” 这妖孽真是够了,吃醋好歹也有个限度,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他就当真了,若知道她前世是个手术医这家伙会不会发疯呢…… 吃瓜侍卫们惊讶的瞪大了眼,期待的等着下文,却忽然没了,视线触及萧琛杀人的目光,齐齐又往黑暗中缩了缩。 流年不利啊,都觉得掌灯日热闹抢着来当值,这下好了,搞不好过不了今夜他们就会被杀了灭口了! “谁?” 萧琛忽然笑了,银色身影瞬间靠近,将南瑾瑜圈在了怀里。 面前是冷冰冰的画舫木质栏杆,背后是冷飕飕的怀抱,南瑾瑜瞬间缩了缩脖子,浑身僵硬的转过脸去。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这种私人的事儿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呢? 南瑾瑜扶额,有些后悔自己这张说话不过脑子的嘴。 “倘若我说想知道呢?” 萧琛凑近几分,长若翎羽的睫毛扫过她鼻尖,身上的冷香扑面而来,带着凌冽的寒气,却又该死的魅惑。 “呼……” 南瑾瑜转开脸,艰难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己两只眼睛都在冒小红心,伸手撑在他胸口,试图将人推开几分。 一推,纹丝不动。 再推,坚如磐石。 “我还不知天晴郡主如此见多识广。” 萧琛磨牙道,冷飕飕的声音轻飘飘的,仔细听却觉得锋利得能杀人。 “你!见过你!只见过你行了吧?” 南瑾瑜忍无可忍,觉得下一秒自己只怕便会抵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惑香气,生扑上去将人吃了,两眼赤红的喊了出来。 吃瓜侍卫们齐齐冻结在原地,呼吸之间仿佛看了个雷人言情剧般三观尽毁…… 他们的确不该在画舫上,他们应该在画舫底下,这样就不会听到这些不该听的东西了! 太难了!这年头做个侍卫也太难了! “……” 萧琛动了动嘴,似乎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咆哮惊到了,妖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