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嘴角只是苦笑,并未过多地解释什么。 如今他只要确认裴寂说的话是真的就足够了,其他的根本没那么重要,他也不需要母妃明白什么。 “呵,父皇他骗了我们,他骗得我们好惨!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只有大哥才是我应该除掉的目标,父皇从未教过我们要兄友弟恭,他教会我们的只有掠夺和残忍,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费尽全部心力去争去抢,哪怕对手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心软! 可结果呢,原来我和大哥一样,都只是父皇眼中的工具罢了,他由着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真正目的却是要给那个流落在外的野种让位!” 荣贵妃心里固然也生气,但到底还存着几分理智,眼见他的言辞越来越激动,她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钰儿,你别这样,不管你父皇是否真的在意那个私生子,眼下的形势对咱们母子来说终究还是有利的,朝中过半大臣都站在咱们这边,那野种即便想回来同你争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南宫钰闻言,嗤嗤笑出声来。 “母妃,您真的太天真了,如果那野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平民百姓,我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他偏偏不是! 他是燕北国师,年纪轻轻便把持了燕北朝政,此事足以看出此人的野心和手段,甚至连裴寂都在他手里吃过亏!你以为等他回京之后,我还会有优势吗,就算我有朝中大臣的拥护又有什么用,那些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群废物!” 荣贵妃自是听说过那位燕北国师的本事的,只是那人太过神秘,她先前也是听宫人随口说过几句罢了。 当时听完也只是启唇一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谁曾想那人竟是皇上的儿子! 如今看钰儿对那人满心忌惮的样子,想也知道那不是个好对付的,方才确实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如若连定安王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那京中便再无人可以与之相抗衡了,到时钰儿又当如何,难道真要把近在咫尺的皇位拱手让给那个野种吗? 不,她不甘心! 她熬了这么多年,与皇后也斗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把钰儿送上皇位,眼看就要成功了,她决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可他们现在又能做什么,想办法把那个人秘密除掉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荣贵妃压下去了,连定安王都做不到的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成功,更何况他们连那个人现在究竟在哪儿都不清楚。 荣贵妃越想越心急,心里完全没了主意。 她虽然在后宫如鱼得水,但前朝之事远远比后宫这些心机算计复杂百倍,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所以他们绝不能妄下定论。 南宫钰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晦暗的眸子闪闪烁烁,蓦然抿紧薄唇抓住了她的手。 “母妃,与其等着那个贱种回来跟我抢,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荣贵妃闻言一震,似明白了他的意图,抖一激灵甩开他的手。 “不行,母妃决不允许你这样做,那可是你父皇!” “父皇?呵,那母妃倒是问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