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在理,点着头说:“不管怎样,小堂主能回来,那就是一件乐事儿,来,咱们继续喝!” 沈念安笑着举起酒杯,燕北的酒醇厚浓烈,比东离的烈酒正宗多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沈念安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阿绫瞧着他绯红的脸颊,抬手制止了还要继续敬酒的努达。 “够了哥哥,你没看见小堂主已经醉了吗,别喝了。” “醉了?” 努达还清醒得很,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看看沈念安,还真有些醉了,不免纳闷儿起来。 “不会吧?我明明记得小堂主以前的酒量很好的,怎么离开这些年,酒量竟然退步了。” 阿绫撇嘴道:“你也说了是以前,说不定小堂主到了东离之后就不爱喝酒了呢?好了好了,你也把酒杯放下吧,我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今晚让小堂主睡我那儿,我和阿娘将就着睡一晚。” “这怎么成!” 努达放下酒杯,一脸的不乐意。 “小堂主是个男人,而你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睡你的房间成什么样,让他睡我那儿,我们俩睡一屋!” 阿绫却道:“哥哥长得人高马大的,睡相又差,和小堂主躺在一张床上,半夜怕是能把小堂主踢下床!再说了,咱们燕北儿女个个坦荡,小堂主不过是在我房间睡一夜罢了,又没做什么,我有什么可忌讳的!” 努达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犹豫了半天,还是拗不过他这个好妹妹,只得点头同意了。 阿绫心满意足地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努达则把沈念安扶过去,小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如今大了,只觉小堂主长得还真是怪。 个子小小的,整个人瘦的跟骨头架子似的,他一只手都能把人提起来,简直跟个女人一样。 把沈念安安顿好后,兄妹俩便退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沈念安却瞬间睁开眼睛。 她虽然醉了,但不代表她意识全无,只是突然间很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才一直没说话罢了。 本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这会儿一趟到床上,整个人却瞬间清醒了。 这一个多月来,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生离死别可谓全都经历了一遍,可是最后呢,她自以为的真相并不是真相,而她该恨的人,突然间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让她没办法再去恨。 如果没有那门婚事,六年前的她或许就和父亲一样,连带着被皇上问罪了,是裴寂保住了她。 可他为什么要答应娶她呢? 如果真像她说的,如果不是遇上了她,整个沈家早在六年前便已不复存在了,但有什么理由是他必须对父亲下手的? 为了得到皇上的赏识?还是父亲挡了他的路? 她想不明白其中这些事,或许她不该从普救寺走的那么着急,有些事就应该向母亲问清楚的。 只是母亲对裴寂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奇怪。 她才是娘的亲生女儿,可是刚见到她时,娘不是想着安慰她,而是同她解释当年的事,让她痛上加痛,就好像是在为裴寂辩解什么一般,这是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情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