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意割伤手指放点血拿赏钱的不少,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上一小碗血来,郑太医将药粉放了一些进血中,用金钗搅了搅,不多时拔出金钗一看,尖端斑斑点点紫黑亮点。“回禀王爷、郡主,真应该是前朝年间的乌木之毒。” “这毒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并非如此,这药取自穿山铁头蛇之毒,不可沾血,若是碰到伤口,即使只有一点,也会留下不可痊愈的狰狞伤疤,状似阴沉木的花纹,”郑太医说来与姜神医说的差不多,忍不住看了一眼朱承清脸上伤口,“服下的话,只是日积月累损伤脏器,不会立时毙命。此等药物,最是阴毒,无色无味,但是会与血迹凝固进金器里,无法消除。” “丁氏!”瑞王刚要发怒,丁侧妃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朱承瑾道:“侧妃娘娘,先别急着请罪,你的罪过还不止这一桩。” 朱承清起身,站在瑞王与朱承瑾面前,将怀中布包掏了出来,一点点掀开,露出那支金簪证物,九枚花蕊细致无比,簪身紫黑斑点泛光,“父王,这药出自丁氏之手,这簪子是丁氏的簪子,当年魏国公嫡女毁容一案别有隐情,请父王还我母亲清白!” 瑞王一时失言,看向朱承清,一向柔弱的少女,此刻分外坚毅。 朱承瑾道:“父王,当年张庶妃只是个庶妃,您对她的恩宠也不足以让她太过放肆,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毁去魏国公嫡女的容貌呢?这事情,对谁最有益处呢?您心里没有一丝质疑,不想为清姐姐寻个公道吗?” “王爷!这是清小姐构陷我!”丁侧妃看到那簪子,霍然起身,横眉道,“当年张氏用这毒药毁了魏国公嫡女的容貌,那么这药,张氏的亲女儿朱承清怎么可能没有!至于说这簪子是我的更是荒谬!当初这簪子,可是每个人都一样,凭什么说张氏的簪子是我的!” “是每支都一样,可是侧妃娘娘,你的那支可不跟她们的一样。”朱承瑾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丁氏可恨,可以想象朱承清心里如何痛楚,与陷害母亲的恶人相处多年忍辱偷生四个字,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瑞王在此等事实面前,想不信,也不得不信,“丁氏出生于九月初九,这花蕊选九数,的确是本王专送给丁侧……丁氏的那一支。” 丁侧妃哪能想到瑞王这么“爱她”,当初那簪子,每支都一样,不然她也不会用这支来划伤魏国公嫡女的脸颊!不就是想着目标多,而且她最是不喜欢这支,又怎么会细看。瑞王一片好心,却成了丁侧妃催命的利器! “即使簪子是我的,那也是张氏偷了簪子再栽赃陷害我!木兰这丫鬟的话如何可信,我压根没见过她,怎么会威胁她毒害清儿!”丁氏咬死了是栽赃陷害,不然罪名一压下来,瑞王再怎么想护着她也无能为力。 “那便搜院子好了,”朱承清道,“恳请父王搜查丁氏的院子,找找还有没有这等阴险毒药!再者说了,木兰一开始就是丁氏安插在我这儿的眼线,只是日积月累,木兰心怀愧疚这才让女儿幸免于难。浮萍总该是你丁氏的身边人吧,我纵然手眼通天,也无法与你心腹丫鬟联合诬陷你吧丁氏!” “婉和县君本事大,区区一个丫鬟,怎么经得住你威逼利诱!”丁侧妃虽有两分苍老之色,但是此时还能维持艳色不减,朱承瑾也是佩服的。“再说郡主一心向着婉和县君,不就是因为王爷宠爱我与宛小姐,你们才用此毒计吗!” “丁氏,人嘴两张皮,你非要将自己说成受害者,我们倒是一时半会儿也拿你没办法,”朱承瑾将下人奉上的茶端给瑞亲王,“本来我想着,这是咱们家事不好外传,只不过若是丁侧妃娘娘一定觉得我审理不公——父王,女儿请您出面去找皇伯父,大理寺并宗人府合审当年魏国公嫡女毁容一案、还有今日的谋害婉和县君一案!” 大理寺、宗人府。 丁侧妃和朱承宛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些刑具,她们倒是不会被虐待,但是身边奴才心腹,能熬多久?二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明白此案决不能闹大,否则太后关注,再想脱身难上加难。 “大理寺程少卿,是程庶妃的娘家人,宗人府更有郡主的亲信,我但凡落进这些人手里,难逃一死啊王爷!”丁侧妃突然发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丫鬟,扑到瑞王脚边,伸手拽着瑞王衣袍,“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难不成……” “光凭侧妃娘娘这番话,怕是难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