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些偏方还是别轻易呈上来,总要找人试过再说,难不成皇祖母千金之体要亲自试?” 软交锋不见血,朱承宛道:“孙女愿为皇祖母试一试。” 太后道:“算了,前些时候太医也跟哀家说了,同病不同人,哀家老身子骨,也不指望再做什么了,你们年纪轻轻的,千万别为了哀家折腾自个儿的身子。哀家这辈子,能看见你们平平安安的,出嫁、生子就好。” “皇祖母福如东海,”朱承清别看平时跟朱承宛对喷,现在也还是说话温柔动听,“自然护佑孙女们平安。” “婉和素来会说话,赏,赏。”太后今日让她们进宫不只是为了赏赐、或是其他,而是为了津北侯府的婚事,“津北侯夫人,前些天来找过哀家了,侯府里也没个人管她,脾气是日渐直率了,前些天说是宛儿不小心说错了话,闹得很是不快。哀家呢,就从中打个圆场,宛儿过些日子亲自登门,给津北侯夫人赔个不是,如何?” 瑞王将茶盏放下,道:“正是正是,以后反正是要成为一家人,总不能一直有个疙瘩在。” 太后看一眼瑞王,直把瑞王看的心虚,连连喝水,“恩,的确,她是景豫的姨母,日后清儿嫁过去,可不是亲亲的一家人吗。” 她特意说了清儿,就是怕婉和、宛儿,瑞王来个故意听不清。 “清儿?”瑞王疑惑,“母后,儿子想着,宛儿身子骨弱,嫁去侯府,更好照顾。” “是吗?”太后何尝不知道瑞王属意朱承宛,“你思虑的也是,只是咱们家的女儿,嫁去谁家,谁家敢怠慢呢?津北侯夫人也说了,她啊,就看上了婉和这性子,而且那行思小子你也见到过,有匪君子,配咱们清儿窈窕淑女,再好不过。” “做父母的,儿女无论哪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太后容不得朱承宛插嘴,强硬继续道,“至于宛儿的婚事,我也不会亏待她,忠勤伯的封地在蜀中一带,他家大公子如今也到了婚配年纪,虽然远嫁,但是蜀中气候比之京城,更适合养病。待宛儿出嫁,哀家亲封她一个县主,必然不会委屈孙女。” “孙女……孙女不想远嫁,孙女想在皇祖母跟前尽孝!”朱承宛一听要嫁去蜀中,几乎立刻看向瑞王,再和太后求情。 瑞王也犹豫道:“蜀中,太远了些。” “你怎么糊涂了,蜀中之地,富饶闲适,忠勤伯又是两朝的老臣,他那夫人你也知道,大家闺秀,宛儿若是嫁过去,只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太后要劝自己儿子,那是一点力气也不费的。 忠勤伯虽说不错,但是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家中儿子多。 以后谁承爵还不一定,朱承宛嫁过去,上有父母辖制,下有弟弟们窥权,必然要小心谨慎,不能再猖狂得意。早在朱承宛作出那些事情来的时候,太后就已经有把这个孙女远嫁的心思。 “宛儿不愿意?”太后握着朱承瑾的手,话音有些不悦,“你们府上已经有了个郡主,婉和出嫁最低也是县主,你再封个县主已经是恩泽了,其他郡王嫡女不过是一个县主而已,就是其他亲王,庶女又有几个得封的?”太后的意思很明确了,是封县主远嫁,还是做个无爵宗室女嫁在京城任意人家。 朱承宛看向面无表情的朱承瑾,和带着微笑的朱承清,颇觉嘲讽:“孙女愿意……愿意。” 瑞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竟然便宜了忠勤伯那老家伙的儿子,啧,他这次进京,我非得把他喝趴下不可。清儿倒的确与津北侯夫人更投契一些,也算好姻缘,好姻缘!” 朱承宛心内愤恨难平,若不是当初进宫机会被朱承清抢去,现在一切都是她的,道:“只是孙女竟不知道,咱们皇家女儿,也是任由津北侯府挑选的。” 这话就是杀人诛心了。 津北侯夫人是什么人?往小了说,是津北侯府的人,往深处说,是沈家人。 沈家人挑拣皇室女,这罪名就是太后也不愿意担着。 “宛儿,话可不能乱说。”太后捏了捏朱承瑾手心。 朱承瑾会意道:“民间做亲还讲究双方都心甘情愿呢,父王原本心中属意二姐姐,可是也没跟津北侯夫人说一声,津北侯夫人求到皇祖母面前,只说了自己想法,而皇祖母允了,只能说是两家结亲,怎么能说是挑选呢?只有皇伯父选秀女,一派人站在底下任由上面人点评,那才叫挑选呢。二姐姐这话,既伤了皇祖母与津北侯夫人的心,也贬低了咱们皇室女的身份。” 朱承宛满心的不服,你朱承瑾马上要当世子妃,朱承清嫁的虽然不是世子,那也是侯府,只她嫁给忠勤伯的公子,这叫什么事儿? 太后也瞧出来了,本来准备今儿就将县主封号定下来,此时却突然不乐意了:“只是宛儿这封号,哀家可还得好好想想。景豫,婉和,你们俩留下,与哀家一道商议。” 这是赶人了。 瑞王笑着起身行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