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昭,报应循环,豆蔻之死,还望贵府有个人出来说句话。” 说着就不由悲从心来,“我这一生无儿无女,膝下只有豆蔻这么一个干女儿,虽说比不上大家小姐,但是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细至极。眼看她就要嫁人的年纪了,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丁家,难不成连一句话都不说吗?我女儿是怎么没的,你们丁家莫非都是聋子瞎子,分毫不知吗?” 她和刘金,的确拿豆蔻当亲女儿那么疼宠,每日里即使是跟客人打交道,豆蔻也被安排给朱承瑾、李娴这些温和好说话的人。更别提在府里,下人都尊称豆蔻一声“大小姐”。 围观的老百姓也不由指指点点:“刘家的夫人可真是太可怜了,当初难民进京,刘夫人还捐了好些粮食被褥,是个好人啊,可惜命不好。” “丁家打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这次怎么偏偏是刘夫人那女儿受了罪。” “谁说不是呢……” 丁家倒也没像安国公府一样大门紧闭,而是出来了一位妙龄少女。 有刚到京城落脚的,也凑热闹:“哎,这是丁家哪个丫鬟,身上衣服料子、首饰可真好啊。” 旁人笑道:“这哪是丫鬟,这就是丁家嫡小姐。” “不会吧,传言丁家一家子不是都貌美如花吗,这是嫡小姐?”那这位嫡小姐,也太不像丁家人了。 丁家嫡小姐丁凝儿,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刘夫人,平凡面容上也没什么惊慌失措:“刘夫人,你可别红口白牙的冤枉人,我可没动你乖女儿的一根手指头。” 刘夫人道:“丁小姐,你平日里也是我家常客,若不是看在这份情面上,你说你首饰坏了差人来接豆蔻回家修整,我才允了这事儿。否则如何会让豆蔻来你丁府!豆蔻走的时候,是好端端一个人,被你丁家差人送回来的时候呢?惨死!” “刘夫人说的可真是让我也害怕,”丁凝儿凉凉道,“怎么从我丁家出去就是个死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讹我家,听说璞玉坊最近生意不好,难免有人人面兽心。” “丁小姐这话,过分了吧。”纵然是泥人也得被丁凝儿气出三分火气,何况是一赶到就听见这话的景豫郡主和婉和县君。 丁凝儿只知道这是瑞王府的马车,看见婉和县君下车还道:“这不是瑞亲王府的婉和县君吗,怎么大驾光临到这儿了。” 朱承清先下的车,还十分体贴的为郡主打帘子,朱承瑾道:“姐姐客气,让满堂他们来就是。” 朱承清背对丁凝儿,道:“郡主,跋扈一些,您太温柔,吓不住她。” 朱承瑾道:“明白。”随后扬声,“丁小姐好大的口气,知道这是婉和县君,你还不行礼?不过今儿来,也不是为了教你‘礼数’而来。豆蔻与我素来也有几分交情,听闻她出了事儿,自然要来看看。”一步一步下了马车,天家贵女,目光灼灼,周围百姓下意识垂下了头,不敢直视。 朱承瑾走近两步,将跪在地上的刘夫人扶了起来:“夫人先起吧,这事儿必然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还豆蔻一个公道。” “你又是什么人,”丁凝儿跟在丁侧妃身边时间久,但是自打朱承瑾回府,她就没怎么去过瑞王府作威作福了,是以看不起朱承清,也不认识朱承瑾。“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朱承清亲自打帘子,她还不知收敛。 满堂斥道:“放肆,还不给景豫郡主和婉和县君行礼!” 刘夫人还要行礼,朱承瑾按住了刘夫人的手,直直看向丁凝儿。 丁凝儿咬了咬牙,几步迈下台阶,不甘不愿的行了个礼。嘴里也不饶人,“刘夫人已将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又为何来丁家门口闹事呢?” “告到衙门,衙门无话可说,你丁家想从衙门那儿将事情压下来,不然我何苦让豆蔻死了还不得安宁,还得来看你这幅嘴脸!”刘夫人落下两行清泪,她谋划过人,却没想到祸从天降。 “衙门不理你,你告御状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豆蔻又不是我杀的!”丁凝儿十分不耐。 朱承瑾道:“据我所知,是丁小姐说家中簪子坏了,请豆蔻前来修整,是不是?” 丁凝儿看了她一眼,道:“是。” “那就奇怪了,豆蔻一个小姑娘,来来回回都是轿子接送吧刘夫人。” “郡主说的没错,往日里都是用咱们自家的马车或是轿子,这次丁府备下轿子,我便也没说什么,就让豆蔻去了,谁知送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啊!”刘夫人掩面,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朱承瑾道:“丁小姐,豆蔻从你府中走的时候,可是还活着?” “她自然没死在我丁府。”丁凝儿若不是看在郡主名头上,早就回去了。 “那便是路上死的?”朱承瑾微微一笑,“请丁小姐将轿夫几人唤出来。” 丁凝儿道:“郡主空口无凭就要拿我府上的人,问过贵府丁侧妃娘娘了吗?我丁府好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