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可好玩儿了。” 齐行远这嘴是真不好,人正正经经一个首饰铺,从他嘴里硬是说出了窑子味儿。 王府里。 瑞王和景豫郡主对面而坐。 景豫郡主道:“父王,有个东西您得过过眼。” 瑞王一见金簪,左脸写着茫然,右脸写着懵懂,脑门儿仨大字刻得不知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记得这个。” 朱承瑾咂舌,“满堂,去,将梁庶妃、孙氏等人的簪子拿来,别让别人知道了,懂吗?” 满堂下去了,瑞王又开始说自个儿脑子里一直装着的事儿:“你二姐,今儿将你姨母得罪了。” “姨母性子直爽,不拘小节,想必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朱承瑾道,“父王将原委说与我听听?” 瑞王是个天生的说书先生,这边事情一讲完,朱承瑾都想拍案叫“好”赏银子了。 “二姐这别是傻了吧……”朱承瑾也没料到朱承宛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当瑞王宠爱就万事大吉了?真要是万事大吉,丁侧妃焉能有今日下场。 “谁不说呢,本王都觉得她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瑞王叹气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你还得给你姨母道个歉。你二姐年纪小,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她这恐怕也是害怕这门亲事被清儿抢去呢。” 这话音听着不对啊。 朱承瑾道:“父王此言,我倒是要问问。” 瑞王心中警铃大作,瞧瞧瞧瞧,这么一说话,绝对是自己刚才说错什么被逮住了。 “第一,二姐年纪不小,纵然有疏漏也该亲自致歉。第二,这门亲事是瑞亲王府和津北侯府的联姻,何谈清姐姐抢不抢。若是宛姐姐还记恨着当初入宫之事,那么她最该恨的人,想必是自己。”朱承瑾说完,挑了挑眉毛看向瑞王。 瑞王道:“哎,是本王说错了话,只是你二姐身子骨儿不太康健,嫁去津北侯府也能受些照顾,津北侯夫人我是信得过的。清儿,清儿自己有个县君位子,倒是不必太过忧愁。再者说了,张氏的事情,当年也不少人知道,津北侯夫人难道不放在心上?” “这话谁和父王说的。”朱承瑾目光似冷冽坚冰,吓的瑞王一张嘴就说:“你二姐说的,也没错啊。” 朱承宛为了防止瑞王心软,刻意提起张庶妃一案。 朱承瑾道:“张庶妃一事,尚未定论,父王,刚才给您看的簪子,正是这个案子的物证。张庶妃有没有毁陆夫人的容貌尚且两说,毁了容貌,张庶妃抵上一命,与清姐姐何干?若是没毁,而是被诬陷,父王心中,就不愧疚吗?” 瑞王本就是个心软,而又特别容易被说动的男人,喃喃道:“张氏当年,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被冤枉的,还得请父王作证。” “如何作证。” 几支金簪依次排开,瑞王看见这些一模一样的才恍然大悟:“这,这不是当年我找刘金给我打的那批簪子吗?” 朱承瑾将其中那支沾血的拿起来,道:“父王可记得,将这支送给了谁?” “……”瑞王的脑子跟齐行远差不多,绞尽脑汁艰难道,“上面带血,魏国公嫡女……是送给张氏的吧?” “父王当初可否交代刘金,要打造一支与其他有些细微不同的?” 瑞王偏着脑袋想了又想,“的确是……真儿生于九月初九重阳时节,当初我就让刘金造些有意思的,拿来送给真儿,谁知道她还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朱承瑾一支一支,数给瑞王看,“父王,您看这几支,其中花蕊数是六,叶子纹路是六,而我手中这支,您说是送给张庶妃的簪子,才是九。” 瑞王再糊涂的脑袋,也该清醒了:“你的意思是当年是,是真儿……不,是丁侧妃诬陷张氏?” “是与不是,都请父王,等我与清姐姐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朱承瑾恳切道,“清姐姐为了此案,日日睡不安稳,谁不想还生身母亲一个清白呢?父王,父王答应女儿吧。” 瑞王一时心软,自然答应了。 答应了之后,朱承瑾收起眼泪,去找朱承清分享今日收获,瑞王则犯难了,这,他的嘴一向不严实啊,万一被丁侧妃套出话来怎么对得起俩女儿哦……完了,到时候俩闺女要是一起哭,那不得愁死人啊。 要不然这段时间,暂时不去丁侧妃院子里,等查清楚再说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