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属阴之地。”清尘所说的故人,可并非林念笙,自然不会再给林念笙面子,“若是只看这点,郡主八字尊贵,然而不是至阳至刚,反被闻家所误。当然,这只是贫僧一家之言,世上八字不和在一起的很多,总不能各家各人八字都是十分合适的,只是有调解之法,何须执着于此呢?” 太子笑道:“大师说的是,拘于命格,何其谬哉。” 何其谬哉! 周皇后道:“话虽这么说,到底是钦天监不知何谓,妄下断论!” 太子起身一躬:“儿子自会禀报父皇此事,母后还请万万别因此动怒。” “这就去吧,就说齐郡王妃觉得钦天监为郡主所算之命格不准,特请清尘大师前来,这才得以了解真相。再问钦天监,哪有以闻家断郡主命格道理!这是齐郡王妃所问,更是本宫所问!”周皇后将林念笙扯进泥潭,林念笙现在是哭都哭不出来。 清尘是林念笙请来的,重算八字,是林念笙提起的。 可真是贺贵妃的好儿媳,周皇后笑着看林念笙满脸冷汗。关怀道:“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快,召太医来!” 太子去见皇上的时候,正巧皇帝正在看奏章。见太子来了,道:“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太子面见君父,自然先说正事,不急叙父子之情。 皇帝皱眉:“哦?齐郡王妃提出此事?” “正是如此,”太子站着回话,“多亏了四皇嫂,若不然还真是委屈了景豫姐姐。” 太子又道:“堂堂钦天监,所正职是观天象推节气制历法,谁给他们、谁命他们敢为景豫姐姐算命格,敢在尚未指婚之时给景豫姐姐与闻家推算!其心之狠险,还望父皇明鉴!”再论家法,“父皇,您与瑞亲王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待您是皇兄,为君为兄。您待他为臣弟,是臣是弟,此等情势,不严惩钦天监,岂不让瑞亲王叔寒心。” 贺贵妃抬轿子,费尽心思找来的儿媳砸场。 把自己一家,钦天监姓贺官员全数弄得罢官。 贺氏外戚再亲,亲不过同胞兄弟瑞亲王。 尚有一点,若是瑞亲王寒心,朝臣宗室如何看?自己妃子做下这等事,若不是爱宠,皇帝宰了贺氏都行,此时却还要好言道:“骥儿,你还得好好安抚一下你景豫姐姐,这事儿……只是贺氏思量不够,并非你四哥之过错。” 太子道:“儿臣明白。” “你们兄弟和睦,朕便放心了,你为太子,更要大度包容,懂吗?”皇上有些疲惫,“端云虽不懂事,千般万般的不好,也是你的姐姐。血缘至亲,骨肉情浓啊。” “父皇放心,”太子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得一副听从教导的模样,“儿子自然是明白的,不过是让姐姐别一错再错,我若隐忍不发,父皇想必才要担心吧。” 皇帝一想也是,万一太子面上亲善心里记仇,那等百年后,他这些儿女不是更加可怜。 可是太子的心思,皇帝的确是猜不到。当年说要送三位皇兄大礼,皇帝何尝不是盯得紧之又紧。 周皇后早就教导过太子了,私人小小恩怨,若是威胁到太子位,全是得不偿失。 林念笙从周后宫里出来,贺贵妃遣人来接,林念笙满脑袋的官司,道一句“身子不适”匆匆回府,闭门不出。 贺贵妃在宫里盼不来儿媳和孙儿,反倒盼来贺家一系全数夺了官职的消息。 还是未来孙子的娘亲手造成,贺贵妃暗骂一声“丧门星”! 而周后宫里,朱承清笑道:“恭喜妹妹。” 洗清八字不详命格的谣言,又得了毁容一案的线索,朱承清心情极为不错。 皇后道:“本宫留景豫郡主,婉和县君再说些话,太子,你亲送清尘大师出宫。” 太子今天一天什么没干,尽是四方奔走了。送完俩姐姐去找皇帝,找完爹再送亲娘故人出宫,还不知道俩人啥关系。太子觉得自己尽管年幼,但是头发也要愁光了。 清尘大师与太子走在出宫道路上,二人都不主动开口,只有步伐声响彻。 “太子可有话要问贫僧?” “大师可有真相告知孤?” 二人只此一句,直到宫门,也静默无言。 宫门分别之际,太子站在车前目送,清尘不急着上车,反而掏出一串菩提手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