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堂堂朝廷官员,被刘家嫂子一问丁佩,脸都被打没了。 这时候也没什么外人,安国公不得不维护丁佩,道:“刘家嫂子,你们悲痛之情,我与夫人也能理解。只是这到底是我们两家之事,为何要闹得人尽皆知,与我们府脸上不好看,与你们家更没半点好处啊。” 顾侯爷说的话,安国公自然也能想到。 刘家嫂子却不以为然:“不闹得人尽皆知,估计我们一家都得随着我妹子去了。我们也不要什么别的,我妹子这些年在府里,想必也攒下了一些体己银子。妹子也没儿女,不能进您家祖坟受香火祭拜,日后香火钱,便我们自家出了。” 还是为了钱。 安国公道:“这样吧,刘氏留下的金银首饰,全拿来给刘家嫂子,再有府中拨一百两银子,好好安葬了刘氏,日后的香火钱,给刘氏嫂子五百两银子,也是我们府里的心意了,刘氏嫂子,你看这样如何。” 六百两银子,不多。但是对于刘氏一个姨娘来说,是足够了。 刘氏嫂子这才满意一笑:“国公爷赏赐,我们哪有嫌少的道理。”安国公这拿五六百两,再加上先前吩咐她们做事的人给的一千两银子,都能给她儿子捐个小官了。 好容易送走刘家难缠的人,安国公对丁佩处事可算是失望备至,问道:“儿媳呢?这些人闹的厉害,可有惊扰儿媳?” “哪用咱们关心顾……关心儿媳,顾侯爷一早就来接走了。”丁佩一肚子埋怨,出嫁从夫,谁也没见过整天往娘家跑的。 安国公皱眉,“可有给儿媳带上一应用品,丫鬟婆子跟去了吗?平时给儿媳诊脉的大夫跟去了吗?” “事出紧急,我……我也没顾上那么多……” 安国公不耐烦道:“够了够了!你将刘氏的事儿处理好,不然不仅咱们家,女儿也得受牵连!”抬脚走了,去了似月屋子里。 白潋滟听得外面声音渐渐安静下来,笑道:“想必解决完了,秋儿,你得记住,以后遇着这些泼才,尽管打发了就是,不要自贬身份与他们争执。” 章迎秋这些日子所学甚多,眼界越宽,越觉得闻衍之是个好夫婿。 白潋滟自然是知道章迎秋少女怀春心思的,只是微微一笑,“对了,公主们的婚事定了下来了。” 方氏被白氏困在府里,权利一点点收拢在白潋滟手心,章迎秋也成了哑巴聋子。 听这话,章迎秋不由问道:“是吗?也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尚公主。” “淳安公主下降康国公世子,景豫郡主指给了靖平侯世子。”白潋滟拨弄着面前针线筐中丝线,抛出一个震惊章迎秋的消息,“至于端云公主,应该是下降闻家的小公子吧,听说闻家小公子中得探花,一表人才,倒也算是良配。” “闻家,闻家小公子闻衍之?”章迎秋喃喃道。 白潋滟道:“可不是,本来探花郎前途似锦,这下成了驸马,入阁拜相也是空谈。也不知这门亲事,到底是成全了端云公主,还是……哎……” 叹一口气,所有的话都藏在未尽之意里。 章迎秋不太好用的脑子瞬间活泛起来:“娘,你的意思是,闻公子不一定想娶公主?” “秋儿,这是你我母女之间,在外面可万万不能说这种话,被别人听见了,可是会害了闻家小公子的。”白潋滟一脸慈母担忧,“哪个男儿就喜欢被困在后宅呢,说句知心的,也是大不敬的话,皇帝哥哥要将女儿下降给闻家,闻家只得欢欢喜喜谢恩,心里的苦,再怎么也不能显露半分啊。” 章迎秋更心疼闻衍之了,脑补出俊朗少年被皇室逼迫,娶了刁蛮公主的剧情。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娘,驸马能纳妾吗?” 白潋滟心道,问到点子上了。这才讲起由古至今的妻妾制度。 “古时,平民不准纳妾,向来是只有一位正妻。只有为官,才可一妻两妾。官职往上,妾室人数也就多一些。还有若是正妻无子,多少年方可纳妾一个规矩。可是前朝,便废除了此等制度,有钱人家,皆可纳妾,至于官员的妾室更是数不胜数。” “此风一开,便一直沿袭至今。嫡庶之别,也被混淆的十分薄弱。先帝之时,还不算是最乱的。再往前推,还有宗室王爷以庶充嫡继承王位,后来被人告发,也不过是削了一级。到本朝,纳妾之风更是盛行。” “按理来说,驸马是不准纳妾的。本来娶了公主便是荣耀之至,怎么还能有损皇室颜面?但是也看驸马身份而论。我母亲当年乃是公主之尊下降我父亲,可是我父亲更是当朝将军,官居一品,即使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