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水,转过身,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他一晃,以为是许细温,有些惊喜。 仔细一看,竟然是满脸大汗的郑驰文。 “温温呢?”郑驰文问。 郝添颂看到郑驰文就没什么好的表情,“不知道。” “张扬说她来找你了。” 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原来是他的权利,“她怎么会来见我。”郝添颂低声说,“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什么意思?” 郝添颂不愿在他面前丢人,嘴硬,“没什么意思。” 总是站在门口和人说话实在不礼貌,郑驰文往里面走几步,“你生病了?” “……”郝添颂蹙眉,表情不悦,谁愿意被说成有病呢。 郑驰文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到底是本性善良,看对方表情不对,首先想到的不是落井下石趁机奚落几句,而是为自己的莽撞道歉,“严重吗?什么时候确诊的?” “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郑驰文老实地说,“张扬,说你生了很严重的病,可能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张扬你大爷。 郑驰文不擅长说这些场面话,又急着去找许细温,挤出来两个字,“节哀。” 郝添颂那个气啊,郑驰文占了自己的权利也就罢了,还这样诅咒自己,他想骂他几句,又想起来些什么,“许细温也从张扬那里听到这些话?” “是吧。”郑驰文迟疑,“张扬说他是这样告诉温温的。” 郝添颂那颗死气沉沉的心啊,噗通噗通笨拙地跳着,“她以为我要死了?才来看我的?” “……是吧。”郑驰文越发迟疑起来。 郝添颂再想想晚上许细温的表情和状态,的确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有些后悔没有问问她的想法,只顾说自己的决定了,唯恐她一开口他就又要动摇了。 她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可能只是来看看一个“即将去世”的故人吧。 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片死水般,无半分涟漪。 郑驰文看着郝添颂脸上的表情,从精神奕奕又到死气沉沉,他竟然有些不忍。 “细细和你说什么了?” “她和我说什么,我需要告诉你吗。”郝添颂十分反感郑驰文的态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驰文觉得能理解郝添颂的气急败坏,他大度地原谅了郝添颂,“关于你们第一个孩子的事情,细细应该没有和你说过。” 第69章 69 “……”第一个孩子, 那是郝添颂心里最痛的一处, 也是他能硬下心肠恨许细温的唯一一处。 郑驰文无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叙述, “第一个孩子,是宫外孕。” “……”心惊,是那样的波澜壮阔, 如同潮起般气势汹涌, 将他迎头拍下,他口鼻无法呼吸有了溺水的感觉,“宫外孕?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温温现在的信仰是什么?” “基督教。”关于许细温的资料, 郝添颂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思考,即可答出。 郑驰文看郝添颂无知的样子,他嘲讽一笑,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信仰基督教吗?” “……”因为去了国外,就跟着外国人信了。 “因为她相信死而复生。”郑驰文说, “只要做礼拜那天有时间,温温一定会去参加聚会。” 有次他们参加活动, 恰逢周日,郑驰文就跟着许细温去了教堂, 因为现状已经是郑驰文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所以在祈祷时,他内心一片宁静, 并无所求。可周围的人太过虔诚,他独坐着有些尴尬,有一次他装模作样地嘴巴张张合合,以为已经熬过了大家祈祷这个步骤,等他转头看许细温。 许细温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闭着眼睛,虔诚地默念着什么。 郑驰文在那一刻,有了所求之事。 走出教堂,门口不远处支了张桌子,说是教堂需要整修资金不够,希望姐妹们能做出些贡献。郑驰文给了一百,对方态度极好地再三感谢,弄得郑驰文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许细温给了很多,把钱包里面的现金掏的干干净净,她认认真真地在本子上写了名字。郑驰文以为她写的会是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父母的,所以走的时候,瞥了一眼,不是,是三个字,第一个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