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慨解释,“没有其他人陪同,林小雨都没能跟着去,只有梅东来和许细温。” “你是不是闲得慌。”郝添颂忍不住,揶揄他哥。 郝添慨点头,坦然地承认,“应该是的,我还打听到,这次的拍摄主题是《空》,拍摄地点在g市的南山,孤男寡女的,又起这么一个令人遐想的名字,真是……啧啧。” “无聊。”郝添颂听不下去了,推开凳子走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听说梅东来花心得很,和他拍摄的模特,不少传出来绯闻的。”郝添慨再接再厉地善意提醒。 等门关上,郝添慨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他满意地转着凳子,“这么优秀的人,被梅东来拐走,实在太可惜了。” 郝添颂晚上有应酬,陪人喝酒,几圈下来,喝得都有些高,个个声音洪亮面红耳赤的,放松警惕就八卦起来。 其中一个问,“郝总,孙频频是你们欣荣的艺人吧?” “是吧。”郝添颂情趣缺缺,“欣荣艺人太多,我不记得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我可是天天听这个名字,尤其是我女儿迷得不行。”另一人说,“这不听说我今晚要和欣荣的郝总吃饭,非要让我帮她要签名。” “我鲜少去欣荣,这件事情恐怕办不到。”郝添颂推辞。 别的人深醉,嘴巴把不住门,“孙频频现在什么价格?她和梅东来是不是有一|腿,要不梅东来怎么专用她,说不定……”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咧着嘴呼哧呼哧地笑,粗鄙不堪。 郝添颂抿了抿嘴,饮了杯六十度的白酒,辣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郝添颂从乌烟瘴气的包间里出来,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在楼梯间里,抽了几根烟。 孙频频,孙频频,她现在是孙频频,不是许细温了。 是不是换个名字就能换个人一样。 那天晚上她怎么说的,“为了他和一枚只是受精的卵子,不值得她放弃大好前途”。 现在,她成功了。对她来说,是值得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起过那个存在过两个月孩子呢? 应该没有吧。 可他有,郝添颂现在一天睡三四个小时,看到关于婴幼儿的广告会想,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会想,听到孙频频的名字,会想。 烟抽完了,烟盒被捏扁,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郝添颂去大厅里拿烟,时间晚,酒店人不多。 电视机里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烟。” “孙小姐你好,很高兴您今天能抽空参加我们的节目录制,不胜荣幸。现在,孙小姐和喜欢你的观众们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孙频频。” “哇是孙频频啊,最近我超级喜欢她啊,超级漂亮和有气质。”服务员激动地捂嘴惊呼,连台子前站着个人都没发现,只顾着激动。 “烟。”郝添颂又说了一声。 服务员没问要什么牌子,随意抽出了一盒,推过来,眼睛都没离开电视机。 郝添颂把钱拍在柜台上,如果不长时间坐着,他腰椎不会有明显的不舒服,那次受伤,伤得最重的竟然会是腿。一年多的修养,最终还是没能让它恢复正常,走路始终是跛着的,走得慢倒也不明显,只是转身时候,往往不舒畅会停顿几秒。 就是这几秒,他看到电视机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华服在身、荣耀是环,举手投足间不见过去的局促和不安,落落大方地侃侃而谈。 这个女人,他认识吗? 郝添颂问自己,他不认识。 “今天的采访很愉快,谢谢孙小姐的配合,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在演艺圈毫无背景,从默默无闻到现在的实至名归,您一定付出过很多的努力。在您的努力里,最让您记忆深刻的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 郝添颂以为不坚守岗位的服务员被领导发现了,急忙关了电视机,咧着嘴角,正要笑。 电视机里发出声音,“失去过一个亲人。” 啪嗒。 燃尽的烟灰掉下来会有多重呢。 郝添颂却觉得千金,伤得他体无完肤。 “那位先生怎么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服务员,冲着跌跌撞撞跑出去的那个背影议论点点。 “不知道,刚才他也看电视看了很久呢。”服务员说,“可能也是孙频频的粉丝吧,他不就是因为孙频频的一句话才情绪激动的吗?” 另一服务员附和,“应该是,孙频频好了不起啊,失去亲人还能坚持下来,太让人佩服了。” 到g有多远,郝添颂觉得,像一辈子那么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