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打电话给他,“阿颂回来吧,不要做让我们父母更加丢脸的事情。” “怎么了?”长时间滴水未进,郝添颂的声音沙哑干涸,他坐在马路边上,白色的衣服上一层黑乎乎的。 郝添慨说,“许细温的爸妈来了,说愿意和解,问家里要了二十万。” “许细温来了吗?”他走火入魔一样,别的听不到,只记着她,只想见她一面。 郝添慨咬牙说,“没有,她父母把你买的手表带来了。阿颂,算了吧,她根本不喜欢你。” 郝添颂赶回家,家里只有王暮芸和郝宾白,他像只受伤的小兽,在宽敞的房子里叫嚣着,他砸了东西掀了桌子,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哭得像个孩子,“谁让你们给钱的,我就是喜欢她,她要告我就去告,我去坐牢。你们凭什么替我给钱,她不是卖的,我不是买的。” “你再敢说一句。”王暮芸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最满意的儿子,失望地看着毫无形象的儿子。 郝添颂张口就说,“我喜欢她,我不后悔……” “啪”一声脆响,震惊了所有人,包括王暮芸。 一向温润的郝宾白扬着手,他的手颤抖着,脸色发冷,声音更冷,“她能让她的家人找上门要钱,这样的人你还敢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忘记她的父母怎么骂你的,强碱犯,她值得你去坐牢吗?就算你坐牢,她会喜欢你吗?还是慈悲地喜欢你。” “我喜欢她。”郝添颂偏着头,还是重复这句话,“她不是这样的,她也是喜欢我的,我知道,是你们误解她了,这根本不是她的意思。” 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三十五天,郝添颂被关在家里三十天,他吃得少睡得更少,谁和他说话都不搭理。许细温还是没有消息,他不能出去就托人帮忙找许细温,朋友说,“许细温去亲戚家了,没有回来。” 距离暑假结束只有两天时,终于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许细温回来了,上午刚到的。” 郝添颂瞒着家人又去了许家,他瘦了很多衣服宽大,头发长了也没剪。经过玻璃窗时看到自己的头发,又拐进饰品店买了顶帽子,许细温不喜欢长头发的人。 许细温晒黑了些,她提着篮子跟着许妈出来逛超市的。郝添颂不想让许妈看到他,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着,好不容易看到许细温单独站在一排货架前,他快走几步,想要和她说说话。 他刚走近,听到许妈说话的声音,赶快闪到一旁。 许妈说,“你回来了就好好上学,再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你了。” “嗯。”许细温应了一声。 许妈走了两步,又说,“让我们知道你还和郝家的小子有联系,学就别上了,出去打工吧。反正我看啊,你也上不出来什么了” “……嗯。”许细温迟疑了下,还是应了。 许妈絮絮叨叨地说,“他在那样的人家长大,心思肯定复杂,你可不能喜欢他。”又转头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他?” 货架中间是方格的铁丝网,透过缝隙能看到这边人的部分表情,郝添颂站着等着。只要她说不是,他就不管不顾带她走,去哪里都行。 可是,许细温摇头了。慢腾腾地,像她做过的那些题,虽然慢还是给出确定的答案,正确的。 郝添颂回家,生病了一场,病好了,他也蔫了。 “爸妈,我想出国,不想再回来了。”这是郝添颂发烧一天一夜后,说的第一句话。 “……好。”父母面面相觑,还是承诺会帮他做到。 原来,从来,都是他的独角戏,她真的不喜欢他。是啊,她从来没说过喜欢他,是他一直在单方面设想两个人的前景,包括去哪里上学,在哪个城市定居,他想去北方她想去南方,他因为一个人已经做好在一个阴雨绵绵又多愁善感的城市生活,她又变卦了。 关于未来,他全部的规划里都有她,她的世界从来没有留过他的痕迹。 他走的时候,不心甘,又无能为力。 她不喜欢他,是让他最气恼又无奈的事情。在许细温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郝添颂,变得卑微和懦弱。 如果当时,他再等等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 “我做过妇科检查。”许细温盘腿坐在草地上,地上的草有些高,一屁股下去塌下一片,可这里能把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