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爽,过来踢了一下椅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自己的声音却拔高了:“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羲时仍旧不理。 他大概是真的不高兴了,嘴上嘀咕着骂骂咧咧:“操,我爸脑子抽了什么风,要我来陪你这个弱智,连话都不会说!”说着就一路摔摔打打,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琴上,琴弦大概因为崩的太紧,竟然就这么断了。 羲时的动作一顿,眉头微皱,抬眼看他。 “看什么看?!”男孩有些心虚,但嘴上不饶人。 羲时也没说话,站起身,两只手托住了琴的上半部分,动作稳而不犹豫,狠狠的冲着对面人的头部砸下去! …… 保姆听到惨叫,急急忙忙的通知了女主人,两人一起进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已经躺在地上没什么意识了。黑色的发丝濡湿了一小块,旁边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全是血。 而他的儿子静静的站在一旁,满脸冷漠,镇定冷静。 羲母险些晕过去。 出了这件事,男孩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那家人也再不敢送孩子来了。事情不了了之,对方就是心中有气也无可奈何。羲母再也不敢擅作主张,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儿子的一切。 只不过俗话说是福不是祸,经过这件事,羲时竟然渐渐的开朗了不少,虽然还是话少,总归像个正常孩子了。 六年级一过,他理所当然的升入了羲母所入股的学校。羲家人对他的安排非常明确,将来还是要回德国的。因此在一所中外合资的外国语学校念书,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班主任知道羲时的身份,此前不了解他的性格,又因为他的成绩恰好排在第一位,便名正言顺的给了班长的职位。阴差阳错的分了一个叫秦阮阮的姑娘给他做同桌。 羲时一开始对秦阮阮的印象很简单,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脾气很好。 但是好像又有些不一样……很温暖,他莫名想靠近。 羲时的心里出现了一些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变化。 下课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关注身边的女孩子,尽可能克制的用余光去看她笑起来的样子,他开始暗暗期盼她能有更多的不会做的题,好让他名正言顺的与她探讨,他开始变得每天期待去学校。 羲时必须承认,自己留了心眼。 长到这么大,他唯一在做的一件事大概只有学习。学习课业,学习语言,学习艺术……不论什么方面,因为他社交圈子的缺陷,围绕他的就只有学习。 而初中的课业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基本上没有驾驭不了的,阮阮不会的题他都知道答案,只是他一点都不想直白的把过程列给她。听着她软软甜甜的声音念叨着思路,即便是在绕弯路,他也不愿意去纠正,这样的过程令他非常愉悦。 那时候羲时从不曾细想过两人将来的发展。 他认为目前的现状足够好,从没有想过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羲时的情绪起伏不大,即便生气也不会轻易的表现。可是那一年的圣诞节,他对于自己不高兴的情绪一点都不愿遮掩。 班上女生的意思他并非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一直怀着一种既不屑又懒得去当回事的想法。这样不成熟的行为他没有兴趣去了解。至于秦阮阮,她与她们都不一样,可到底是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羲时说不上来。他只是固执的认为,那就是不一样。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她其实是普通的。 因此当阮阮羞红着脸向他走来的时候,羲时内心腾起一股莫大的愤怒。 好在不是这样的,好在她没有令他失望,她真的与众不同。 这个认知莫名令他沾沾自喜,往后变得更愿意与她亲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若非要将其具象化,大概就是黑白的世界忽然有了色彩,行尸走肉的人生忽然有了热情,冰冷的生活忽然渐渐回暖。秦阮阮之于羲时,已经是如此特殊的存在。 生活如果快乐,那么时光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走的飞快。 羲时真正开始意识到危机感是在阮阮过生日的那一次,一个长相俊逸身姿挺拔的少年走进来,以一种相当亲密的姿态将他们二人与外人之间隔离开,两个人的关系几乎昭然若揭。 他习惯了闷不做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