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盛了一碟,嫩红的果肉上凝着细细的水珠,煞是可怜可爱;碧绿的瓜皮则单独做了一道西瓜盅,里头放了杏仁、莲子、龙眼并胡桃等许多其他物什,色艳斑斓。 罗凝霜将风筝交到宫女手里,坐下了拿帕子掩着唇角,轻笑道:“今儿天气好,恰适合放风筝。皇后娘娘不知道,方才大殿下将风筝放得那样高,几乎要飞到云端那头去了。” “哪儿有那么夸张?”李淳道,“不过是线放得远了些。” 罗凝霜淡笑说:“是呀。要不是偶尔遇见了朱二小姐与五殿下在一道密谈,大殿下的风筝还指不准会飞多高呢。” 此话一出,李淳的眉头便皱起了。他沉了声音道:“罗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表妹与五皇弟密谈’?不过是恰巧遇着罢了!” 朱后的表情亦有淡淡诧异。她轻摇手中象牙柄的绛丝团扇,道:“怎么一回事呀?” 罗凝霜见朱后开口问了,便收了帕子,端端庄庄道:“兴许是我瞧错、听错了。我只是见得朱二小姐和五殿下相谈甚欢,拉拉扯扯的,五殿下还称呼朱二小姐为‘嫣儿’呢。” 朱后皱了皱眉,还未说什么,一旁的福昌公主已露出厌烦的神色来。 只听“啪”的一声响,福昌重重将手里的茶杯盏搁到了桌上,冷哼道:“堂堂通政史家的嫡女,却整日里捕风捉影,搬弄是非,舌头未免也太长了点儿!这般里外挑拨,不知道的,还以为通政史家家风如此呢!” 福昌公主这一番话毫不客气,一点儿面子里子都不给留,罗凝霜听罢了,表情微变,面色青青白白,有些不知所措。 福昌一说话,朱后就觉得头疼。她揉着太阳穴,劝道:“好了好了,不过都是误会一场。福昌,你收敛一点儿,不得乱说。” 可朱后越是这般说,福昌公主的脾气就越是上头。她狠狠瞪了一眼罗凝霜,直白道:“就凭你也想越过嫣儿,嫁给我大皇兄?想得倒是美!” 朱后暗暗觉得麻烦,连忙对谨姑姑和采芝道:“公主累了,还不快带她回岐阳宫去休息?”闹架事情小,要是因福昌的一时口快,害的淳儿失去了罗家的青睐,那可就不妙了。 福昌皱眉,嘀咕道:“我累什么?我瞧她才该累呢,大热天的拽着我大皇兄放风筝,这满宫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罗凝霜的表情愈发刷白,她本是家中娇娇女,自小也是锦绣堆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可纵是委屈也不能如何,福昌公主受宠,天下皆知,帝后皆对她爱若珍宝。自己得罪了她,也只能受着。 于是罗凝霜勉强笑了笑,道:“福昌殿下教训的是,是凝霜的错处了。” 李淳见她认错,也息了不满。他皱眉道:“这等捕风捉影的闲话,你以后少说。嫣表妹已经这样让着你,你何必处处和人家作对?我和表妹一道长大的,她什么样的性子,我能不清楚?” 他也不傻,还是清楚罗凝霜打的什么算盘。 他对罗凝霜本就没有对朱嫣那般的欢喜,只不过冲着她家世优渥,父亲是通政史,她的容貌、才情又小有名气,这才答应了娶她为正妃,还自觉为此委屈了朱嫣。这会儿闹起来,李淳一颗心都偏向了朱嫣。 罗凝霜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低下头,委屈道:“大殿下说的是。” 福昌公主冷哼了一声,道:“嫣儿比她不知好了多少倍呢!”撇撇嘴,又道,“我也不想看见这人了。母后,我回宫去了。”说罢了,便叫上了采芝与余下几个宫女,招招摇摇地走了。 朱嫣忙起身行礼相送:“恭送殿下——” 罗凝霜听她乖乖巧巧的语气,心底一阵酸意涌动。 要不是朱嫣得了表姐妹这个巧,能常伴在福昌公主身旁,何至于让福昌公主护着她?若是进宫伴着福昌公主的人是她罗凝霜,那今日倒了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