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给地里浇了水,远远就瞧见了白先琼在地里拿着锄头除草。 六十多岁的人了,干起农活来还是挺利落,身子骨也硬朗。 “你们要不先把东西搬到家门口再去哪边地里找她?也可以直接在外面等一会儿,天快黑了,她也马上要回来了。” “没事,我们一会儿去找她。” 她和陈大伯道了谢后,牵着沉呦呦往家门口那边走。 白先琼虽然住在乡下地方,但是房子四周都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外面院子里有好些果蔬藤蔓,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簸箕,上面铺了一层南瓜籽晒着。 屋子是那种白墙青瓦的,除了大门是朱红色的,上面的门环也陈旧。 没有太多鲜艳的颜色。 沉鹿将行李箱放在门边靠着,抬头就看到了屋子旁边的那棵银杏树。 叶子青绿,小扇子簇拥在一起,遮掩住了大片耀眼的阳光。 只落了一地细碎斑驳。 “你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 沉呦呦走了好长一截路,又坐了几个小时车。 她对小女孩的体力有数,这个时候沉呦呦应该很累了。 白先琼在的那块地距离这里有点儿远,她还好,平日里经常跑步锻炼。 但是沉呦呦的话,她怕对方吃不消。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待着这里别乱走就成。” “天要黑了,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 小孩子都怕黑,沉呦呦也不例外。 在淮城的家里还好,床头柜边就是台灯,她也没多害怕。 只是乡下太安静了。 视觉下降了,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 天一暗下来,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听得特别清楚。 到时候随便来一个鸟飞过来,或者什么树影都能给沉呦呦吓得腿软。 沉鹿顿了顿,她低头看了下沉呦呦已经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鞋子。 然后又看了下她额头上的汗和乱蓬蓬的头发。 最开始上车来的时候有多光鲜亮丽,现在就有多狼狈。 “……啧,就你事多。”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也真没狠下心来将沉呦呦给丢在这里就走。 沉鹿稍微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弯腰回头看向对方。 “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不用了,我可以……” “别耽误时间。” 夏天又热,再加上走了一路沉鹿也有点儿烦躁。 “等你什么时候晨跑能跟着我跑完再说什么你可以吧。” “现在闭嘴,上来。” “……哦。” 沉呦呦乖乖地趴在少女的背上。 “沉鹿,你好霸道哦。” “唐羽微给我说那种霸道总裁就是这样的,可惜你不是总裁,你没钱。” 小女孩是体力不大够了,走不大动路了。 但是这嘴像是个永动机一样,一直“叭叭叭”的没完。 这点儿运动量其实对沉鹿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她不大想说话。 从门口往山下田埂走,耳边有夜风拂过,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沉呦呦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哇,沉鹿你看,我看到月亮了。” 这个时候天还亮着,顺着沉呦呦指的地方看去,依稀瞧见了月亮的轮廓。 很浅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圆圆的,好像烧饼……” 她这么说着,肚子也十分应景地“咕噜噜”响了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