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废冷笑道:“去你娘的大隋!” 崔东山感到如芒在背。 九境之巅的纯粹武夫,尤其是李二这种在骊珠洞天活蹦乱跳的怪物,哪怕站着不动让寻常十境修士狂砸法宝也要砍上大半天啊。说不定李二没如何,练气士自己已经累得够呛了。 李二大踏步往山顶走去,崔东山赶紧跟在他身后,好奇问道:“这是要做啥?” 李二撂下一句:“去山顶看一圈,找到大隋皇宫,先去一趟,回来后顺便收拾那个蔡京神。” 这话说得……就像是我先去趟茅厕,回来再洗个手? 一前一后到了山顶,茅小冬神情凝重地站在凉亭外。 整个东宝瓶洲,九境武夫比十境练气士少得多,这也是为何大骊出现一个宋长镜,就能够震慑群山。 九境武夫几乎已经将体魄淬炼到人间极致,号称万法不侵。茅小冬虽然知道没有外界传闻这般夸张,毕竟还有那些上五境修士,神通广大,力可搬山,气能倒海。可是单看跻身八境之后的藩王宋长镜那几场与顶尖修士的生死厮杀,确实当得起这个评价。毕竟,如神龙隐于云雾的上五境修士何其罕见。 崔东山笑呵呵介绍道:“这位老夫子名叫茅小冬,以前是齐静春的师弟,如今是山崖书院真正管事的副山长。” 原本李二瞧也没瞧那个腰间悬戒尺的高大老人,闻言后立即主动笑道:“茅夫子,我是李槐他爹。” 茅小冬惊讶,崔东山也一样感觉奇怪。以李二那种直愣愣一根筋的臭脾气,对山崖书院哪怕没怨言,肚子里应该还算有些怨气的,毕竟书院在这次风波里什么都没做,看似中立公正,其实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别说李宝瓶这伙当事人,就连当时追随茅小冬一起离开大骊的书院学生都觉得不理解,为何老先生没有仗义执言,跟大隋朝廷讨要一个说法? 就像当初坐镇骊珠洞天的齐静春,深陷死局,绝无活着离开的可能了,大骊宋氏皇帝虽说没有对齐静春本人落井下石,可也没敢对那些势力提出任何异议,事后让许多老山崖书院走出去的读书人都感到失望不已。 李二洒然笑道:“在小镇,齐先生有一次找我喝酒,就提到过茅老先生。齐先生认可的读书人,我李二就觉得肯定是真正的读书人,所以这次的事情,我相信老先生管着这么大一座书院,肯定有自己的难处。我李二没读过书,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看来不在家里,这个粗朴汉子不是真的闷葫芦。估摸着,只是能够让他开口说话的外人不多而已。而茅小冬,显然是沾了师兄齐静春的光。 茅小冬喟叹一声,无奈道:“愧不敢当。” 李二客套话说完之后,便开始环顾四周,凌厉视线如潮水一般涌去,偶有几点浪花激荡而起,如江水之中的砥柱石头,但是很快就纷纷心存惊骇地迅速沉寂下去,避其锋芒。距离东华山最近处那个名为蔡京神的十境练气士亦在此列。 李二找到了那栋占地广袤的宏伟建筑,红墙绿瓦,龙气浓郁,典型的皇家气派。 茅小冬问道:“你是想要找人理论?” 李二原本已经准备离开这座山头,听闻老人开口后便停下体内气机运转,点头道:“直接找大隋皇帝,如果他好说话,就让他把什么楠溪楚家、上柱国韩家、怀远侯府请出来。我不欺负人,可以答应让他们各自家族最能打的人出面,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随他们高兴。”他说这话时脸色沉静,语气平淡无奇。 崔东山啧啧称奇,他这个看热闹的,不怕老天被捅出个窟窿。 茅小冬一阵头大,刚要劝说什么,李二咧了咧嘴,露出雪白森森的牙齿:“如果大隋皇帝不好说话,那就更简单了。讲道理有讲道理的打法,不讲道理有不讲道理的打法。我李二今天不拆掉半座大隋皇宫,以后就跟高氏皇帝姓。” 崔东山一肚子坏水荡漾,在旁边居心叵测地“善意提醒”道:“大隋京城的那个护城阵法虽然强在防御攻城外敌,对内平平,威力更远远比不得大骊那座攻守兼备的白玉京飞剑楼,可这里毕竟是大隋版图的中枢重地,皇宫更是重中之重,哪怕你是九境之巅的纯粹武夫,一旦陷入围攻,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啊。” 李二扯了扯嘴角,眼神阴沉地盯着他:“那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你不用在我李二耳边吹这邪风。你又不是我媳妇,她可以吹枕头风,你算个什么东西。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在乎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谋划,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当我是傻子。” 崔东山笑眯眯道:“得嘞,好心当成驴肝肺,李二大爷您怎么心情好怎么做,我是不管了。” 李二笑道:“不过还是要劳烦你跟李槐说一声,就说他爹出去给他们娘仨买点东西,晚点回书院。” 茅小冬忧心忡忡道:“慢行一步。实不相瞒,这次风波,我确实别有用心,希望借此机会,真正给孩子们一个安心求学的环境,不愿意大骊和大隋之间的争斗波及山崖书院。我本打算近期就会亲自走一趟皇宫,跟高氏皇帝来个一锤定音……” 李二摆手道:“老先生,那是你们书院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这次去皇宫,是我李二家的家事。反正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