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安放在了西北。 眼下,调度几颗棋子,让他们离间靖王与两位总兵、离间西北与漠北。多说三五个月,西北就会自顾不暇、吃到苦头。到那关头,西北哭着喊着要的,便是朝廷的援兵。援兵去了就会长期驻扎,代朝廷安民,震慑奸佞。 自然,在目的达成之前的三五个月,他要遵循太傅指教,做些门面功夫,与西北打太极,而日子最难受最不得消停的,自然是太傅,是人不是人的都会劝他战或不战。 好些文官言官,真是莫名其妙的:只要遇见可打或不可打的仗,就会兴奋激动得不得了,知晓他不爱看奏折,就在大早朝上慷慨陈词。 那真是他如何都不能理解的事情:四叔用过的分量最轻的杀敌的刀枪剑戟,累死他们都拎不起来吧?就那样,还好意思对军务指手画脚?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人怎么就那么不识数还那么胆儿肥? “我明白了。”皇帝转头看住孟观潮,“这就批折子。”语毕就去拿笔。 “看都不看?”孟观潮蹙眉。 “嗯……要看的。”皇帝取过那道折子,跳下地,踢踢踏踏的跑向里间。 孟观潮叮嘱一句:“少吃糖。” “好!” 孟观潮顺势加一句:“注意仪容。” “不!又没外人。”皇帝答的干脆,想着他此刻的脸色,一阵嘻嘻哈哈。 . 当晚,孟观潮先后见了几个心腹,将西北相关的桩桩件件事宜安排下去,忙完时,已到寅时。 今日没有朝会,辰正到宫里即可。 没事可忙,在这种日子,反倒是煎熬。 背部的骨骼之间似是旋着小风,血脉之间似被填入了泥沙冰渣,被粗暴的手蹂/躏着,牵连的左边手臂僵硬迟滞。 耳鸣已有缓解,头疼还在时时发作。 他起身踱步至廊间,望着淅淅沥沥的夜雨。 不知过了多久,谨言匆匆而来,行礼后道:“方才宫里派人来传过话,说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皇帝要侍疾,大抵申时就没事了,太傅要是得空,申时到南书房即可。” 母子两个,有时有晌的生病、侍疾,自然是有缘故的。 孟观潮颔首,又静立片刻,回了卿云斋正屋。在院中值夜的丫鬟婆子晓得规矩,只是行礼,不言语。 他步入厅堂,转入寝室。 值夜的侍书合衣睡在外间的美人榻上,里间床帐掩着,床头留了一盏羊角宫灯。 孟观潮悄然穿过床帐,坐在床边,瞧着沉睡中的女孩。 她气色好了一些,睡颜单纯恬静,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扬了扬唇角。瞧了一阵子,如进门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 清晨,李嬷嬷来禀:“奴婢将您的信件送到宁先生、宁夫人手里了。宁先生看完信,叹息一声,说宁家的人登门,太傅无异议的话,他自然也无二话。宁夫人亦是如此,盼着见您和四老爷呢。”又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徐幼微,“这是宁夫人给您的回信。” 徐幼微看完信,欣然一笑,又问:“四老爷在没在家?我想尽早跟他商量此事。” “在。”李嬷嬷道,“在小花厅的宴息室。今日好像是下午去宫里点个卯就行。奴婢请他回来……” “不用,不用的。”徐幼微心说,人家要是不回来,你能怎么办?“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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