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 看着铺里面琳琅满目的酒,吴闫真脑海不由飘过一个如今视酒为天敌的人:“我猜,唐夫人酒量,应不差吧?” 铺里的钟静高声道:“我们这儿所有人加起来都喝不过她!” 唐幼一不好意思挠头:“姑父夸张了。” 吴闫真失笑感叹:“真是造化弄人,有的人再强大,三杯便倒,唐夫人如此柔弱,却千杯不醉。” 移步来到雅物铺,吴闫真拿起一根笛子把玩,一双素面绣花鞋略显迟疑地落到了身旁。 吴闫真没有去看来人,因为他已发觉此人心神不定,有话想说。 果然,没一会儿,她发声了。 “我听冯道长说……”吴闫真转头望向她,见她视线淡淡放在面前摆放的笛子上,声音也十分平和,看不出什么情绪:“孟鹤棠他失忆了,这是真的吗?” 吴闫真唇角微勾,回答的很爽快:“确有此事。” 唐幼一静默了一会儿,缓缓摸起一根檀木制的长笛:“如今他好吗?” “甚好,从未如此的好。”吴闫真移步走到另一台货架旁:“吃的香,睡得着,做任何事都得心应手,从不让作为师父的我担心。” “就是不知有没骗我们。” 唐幼一咽了咽艰涩的喉咙:“为何要骗你们?” “您不知道么,他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傻子。” 唐幼一放在笛子上的手微微一抖。 与他们道了别,吴闫真提着酒,把玩着根竹笛回到了河家班暂时的住处。 与众徒儿共进晚餐之时,他蓦然宣布要退隐江湖,将掌门位置传于大师兄于恩华,让大伙儿以后跟着大师兄,继续在江湖逍遥闯荡。 众人都对这个消息措手不及,场面一度伤感,不舍师父离开。因为师父都曾在他们危难无助之时挺身相助,从无藏私,更从不计较回报,敢问世上哪里再有这般好的师父。 于是,河家班上下二十三位兄弟姐妹都跪了下来,请求吴闫真不要丢下他们。 “师父!不管您要去哪儿,徒儿们都要陪伴您左右,誓死相随!” “师父!您的二十三位徒儿在此向您请愿!留下来吧!!” 吴闫真慈爱地看着他们,无奈道:“没有二十三位,那边就有一位不同意你们的。” 跪地的众人吃惊地往那边一看,果然看到有一个人没和他们跪在一起,而是坐在餐桌上香香地吃着饭。 “三师弟!你怎么还吃?!”大师兄赶忙朝他招手:“快过来和我们一起请求师父,带我们一起走!” 孟鹤棠慢条斯理地夹菜,放入嘴里,另一手还把玩着一根竹笛:“你们去吧,我有事儿走不开。” 吴闫真闻言会心一笑。果然和他猜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决定了。然看到他手上的竹笛,脸又一沉。那笛子什么时候到他手上了?这小子手脚越发快了。 众人对孟鹤棠大放怨言,孟鹤棠皱眉道:“师父都把他最宝贵的二十年献给河家班了,现在他老人家想通了,想替自己活一把,你们居然还不懂事地拉着他不放。” 众人醒悟,纷纷举杯祝福师父逍遥和美,平安顺遂。 大伙儿送走了吴闫真后,很快也随着新上任的河家班掌门离开了崇延,只有孟鹤棠一人留了下来。 “太好了!” 钟府里,唐来音听到孟鹤棠没走,还托钟静找房子,钟静推荐西城的房子他也没拒绝时,高兴地一把抱住钟静:“太好了!就这么办!让他住到小乖隔壁!” “可是可是……”钟静一脸担忧道:“那院子太大了,他就一个人住,光从大门上到寝室都要走好久……我推荐这么大个院子给他,不明显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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