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重响,投石机上的重物连带着抛杆木轴,直直地倒在地上,跟下方支撑的木架彻底分离开来。 窦德瑞见此一愣,随即怒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投石机怎么突然坏了?你们之前都没好好检查吗?” 身旁的副将两股战战:“检、检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窦德瑞还待发火,然而下一刻,更诡异的事就这么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仿佛是一个信号,随着第一个投石机的上下分离,其他投石机都一个个崩裂开来,化作了地上的一堆烧火棍。 看着自己千里迢迢运来的攻城重器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堆废品,窦德瑞目眦尽裂。 “怎么……回事?” 然而,注定没有人能回答他。 城楼上,一个萧军将领指着下方彻底损坏的投石机,兴奋地冲身边的兄弟们大叫:“大家快看哪,敌军的投石机没用啦,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守住安州,守住我们的家!” 此言一出,本就高昂的士气再次大振。 连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区区窦军又有何惧? 投石机损坏,窦德瑞当即变换计策,开始实行车轮战。一**窦军高喊着冲到城楼下,云梯木槌一起上,势要用人海战术将安州城拿下。 萧军见此早有准备,一批批弓箭手当即上前,射下的却不是箭矢,而是一支支看着轻飘无力的竹矛。 窦德瑞见此对左右笑道:“孟泰初简直可笑,这样的竹矛连战甲都刺不穿,何谈杀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又错了。 比起箭矢,那竹矛的确不甚锋利,可密密麻麻一大片下来,还是有不少在窦军身上刺出了伤口。原本这点小伤对常年打仗的士兵而言压根儿不算个事儿,可没想到,那竹矛上竟涂了东西。被刺破皮肤不久,毒素迅速蔓延到全身,不一会儿,一大片窦军就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这就是唐沅这些天叫城内军民连夜赶制的东西了。那竹矛上涂的乃是安州附近特产的一种叫“见血封喉”的植物汁液,这见血封喉外表平平无奇,汁液却是剧毒的神经毒素,在得不到及时救治的情况下能迅速致人死亡。安州城内箭矢有限,用一支少一支,这竹矛的威力在毒汁的加持下丝毫不输箭矢,在此时就派上了大用场,大大减缓了守城的压力。 城下的窦军一**地上,城内的萧军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层出不穷。窦德瑞整个人暴躁愤怒至极。 这次攻打安州城的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若是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还不能拿下安州,那可以预见,此次过后,他必定元气大伤,说不准就会被其他势力瓜分殆尽。 他阴沉着脸,大步走到战鼓旁边夺过鼓槌,狠狠地敲击大鼓。 “继续前进,务必攻下安州城,后退者,杀无赦!” 众将士闻言神情一凛,举着大刀长|枪更卖命地冲了出去。 …… 这场攻城战从头一天中午打到第二天清晨,尽管唐沅用了一切手段计谋尽可能损耗窦军的兵力,但窦军的众多的人数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第七天上午,随着一声巨响,安州城门在连夜的撞击下轰然坍塌,早已整军待发的萧家军站在城门后头,城门一倒立刻就冲了出去。 唐沅骑着一匹毛色光亮的枣红色战马,和孟泰初等人冲在最前,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再后面是步兵,原本的安州守将混杂着收编的战俘,还有林家傅家这样的大户送来援助的府兵,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高喊着“杀啊”向前冲去。 窦军连夜攻城,又要应对萧军花样百出的手段,本就十分疲惫,萧军却是端坐城楼以逸待劳。士气这东西,本就是彼竭我盈,在萧军勇往无畏的姿态和震天的吼声中,前方窦军的队伍立刻被冲得七零八落。 萧军一个个猩红着眼,不要命地拼杀着。对窦军来说,这场战役关系着能否加官进爵、能否获得封赏,可对萧军来说,这场战役却关乎这他们一家老小的生死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