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能无奈同意耶律焱的要求,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给北戎,即刻解除安王谢玄辰一切军权。” “什么!”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得站起来,慕明棠听到割让三镇,又惊又骇,“我们不是已经按耶律焱的要求,放东丹王走了吗?为什么他非但没有按约定撤兵,反而让朝廷割让三大军镇?” 婆子也一个劲唉声叹气:“老奴也不知道。前厅老将军和郎君们已经和使者吵起来了,老夫人怕王妃等得久,特意让老奴来知会王妃一声,也好让王妃早做准备。” 慕明棠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如果割让中山镇给北戎,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徐大娘子也猛地反应过来,谢玄辰离开真定府,耶律焱猜到慕明棠已经不在真定,多半就在中山和河间两镇中。所以耶律焱一开口就要这三个地方,太原抵抗良久,耶律焱对太原怀恨在心,而中山、河间藏着慕明棠。一旦这三个地方落入耶律焱手中,邺朝北方再无屏障,近乎袒露在北戎人铁蹄之前,将再无自保之力。不止如此,耶律焱还能用慕明棠来要挟谢玄辰,以此来报东丹王之仇。 众人面面相觑,背后都升起一股巨大的冰凉感。徐五娘性子急,此刻二话不说往外走:“拿我的枪来,我杀了那些狗贼!” “快拦住她!”徐大娘子立刻让人拦住徐五娘,徐五娘用力挣扎,骂道:“这群狗贼,我们在这里出生入死守护疆土,他们嘴皮子一碰就把中山割给北戎。若是中山落入北戎人手中,满城军民还哪有活路!我杀了这群卖国贼!” 徐五娘力气大,丫鬟婆子几乎拦不住她,徐大娘子猛地呵道:“五弟妹,那是朝廷钦差,你要造反吗?” 徐五娘被这一句话吼得冷静下来,眼泪忍不住落:“那要怎么办,莫非眼睁睁看着中山归北戎,眼睁睁看着五郎用命打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屋里其他人也跟着落泪。慕明棠心中悲怆,他们在这里舍生忘死,殊不知在他们拼死抵抗外敌的时候,朝廷已经将他们割让给敌人。 她们这里还在哭,外面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丫鬟:“王妃,您快走。两个北戎人非说要熟悉地形,带着朝廷钦差来后面搜查了。” 慕明棠悚然一惊,知道他们这是冲着她来了。一瞬间所有人都慌了,丫鬟们慌忙道:“王妃,怎么办?我们走吗?” “走什么走。”慕明棠沉着脸,说道,“他们都敢来后院搜查,外面岂会不守着人?我们如果出去,才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后宅就这么大,我们能躲到哪里?” 慕明棠也觉得茫然,对啊,走不能走,躲也躲不掉,她还能去哪儿? 徐五娘听到立刻让人去取她的枪来,说道:“王爷既然将王妃留在徐家,就是信得过我们家。我今日就是战死这里,也绝不会让戎贼进这道门。” 素来文弱的徐四娘听到,也让人去取武器来。徐大娘子叹气,微微拍了拍慕明棠的手,道:“王妃放心,中山终究是徐家的底盘。朝廷割地求和,我徐家儿郎绝不会。” 她们关了门,屋里虽然全是女眷,可是人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徐五娘趴在门口停外面的动静,只听到有几个人横冲直撞闯入后院,后面跟着许多人,隐约还有徐老将军的声音:“钦差大人,这里是拙荆和儿媳起居的地方,全是女眷,多有不便,请钦差大人不要唐突后宅。” 然而徐老将军话中的钦差却屡劝不改,最后是徐七郎再也忍不住,怒道:“欺人太甚,你们真当我徐家没有男人吗?” 徐七郎年轻气盛,往常总被父亲和哥哥呵斥,可是这次徐七郎对朝廷钦差吼话,全场却无一个人阻止他。外面的气氛僵持起来,最后,一个人声音响起:“两位勇士勿要动怒,徐家对您不敬,小的自会教训他们。” 说完,他对着徐家众人,声音立刻变得趾高气扬:“放肆!尔等粗鲁武人,胆敢对朝廷钦差不敬?圣上亲自下旨,交割中山城给友邦北戎。尔等想要抗旨不遵吗?” 徐老将军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院子中沉默压抑。屋内徐五娘悄悄握紧了武器,慕明棠也不知不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