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关心,娘娘听闻王爷昏迷这段时间,全是王妃在照顾,对王妃大加赞赏。岐阳王妃,太后差奴婢来问你,王爷,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这话究竟是太后在问还是皇帝在问,其实并无区别。慕明棠两手交握,垂着眼睛,没有说话。孙待诏见慕明棠不言语,又问:“还有岐阳王身上的锁链。虽说岐阳王身份尊贵,但是玄铁链是先帝下诏加上的。先帝之物,即便太后都不敢怠慢,王妃你说是不是?” “太后说的是。” “昨夜岐阳王又犯病了,太后娘娘和圣上都对此事极为关注,尤为可疑的,就是玄铁链毫无因由地开了。王妃是离岐阳王最近的人,敢问王妃,铁链是如何解开的?” 慕明棠敛下眼眸,良久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她说:“昨日正好我去参加晋王大婚了,我亦不知。” 孙待诏皱眉,其余几个女官听到也露出气恼之色。孙待诏加重语气,暗暗施压道:“为岐阳王上玄铁链是先帝亲自下的遗诏,天下莫敢不从。圣上都说了,若有人违逆他的命令,只要事出有因,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有人胆敢藐视先帝遗命,他万万不会放过。忤逆圣谕乃是杀头的大罪,但是若王妃能为宫中解忧,便是立了大功。这样简单的道理,王妃应当不会不懂罢?” “奴婢再问一句,慕王妃,玄铁链是如何解开的?” 慕明棠依然低垂眼眸,说:“我不知道。” 慕明棠摆明了不配合,几个女官生了气,孙待诏倏地拂了下衣袖,冷冷道:“我等来此本是为了王妃好,没想到王妃执迷不悟。既然如此,王妃不妨在这里静静心,心静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孙待诏说完后,带着一群清贵高雅的女官出门,一点东西都没给慕明棠留。慕明棠坐在里面,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得了,现在她也被关起来了。她和谢玄辰一人一个屋子,可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慕明棠试着推了推门,果然纹丝不动。慕明棠都懒得去试探窗户,窗户锁没锁都不要紧,她人在岐阳王府,就算她跑出去,能跑到哪儿? 若是她真试图开锁,才是自投罗网。 她毕竟名义上是王妃,皇家人办事要体面,大棍大棒地往身上招呼有失皇家的颜面。看来,宫里人是打算将慕明棠关上几日,不搭理她也不让她和别人说话,等她神志被打压了,再派人出来恩威并施,击垮她的意志。 慕明棠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无论发生什么事,总往好的方面想。现在没有那些文绉绉的女官,慕明棠先是把静斋转了一遍,随后满意地找了个床,躺下睡了。 她昨天晚上被丫鬟盯了一晚上,做梦都在和大眼怪打架。现在可算没人了,屋子又宽敞又清净,正好给她补觉。至于惊慌失措不可终日,那是不可能的。 慕明棠一觉睡到天色大黑,她这一觉睡得舒服,爬起来后,发现屋里黑乎乎的,门口放了一盘简陋的饭。 这个简陋是相对于宫廷的标准而言,反正对于慕明棠,她觉得伙食还不错。 慕明棠摸黑把饭端到桌子上,她对着满室黑暗,大概明白那些女官是什么意思了。她们走的时候收走了烛火,晚上的时候屋里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大件家具在黑暗里宛如恶兽。如果是怕黑的人,这样一晚上下来,恐怕早吓破胆了。 如果慕明棠是普通的年仅十五岁、一直被家里捧在手心的娇娇女,确实会害怕此时的静斋。可惜慕明棠不是,她摸黑吃了饭,胃口依然奇好。对于逃过难的人来说,怕黑怕打雷? 简直是笑话。 慕明棠适应良好,不能点灯,那她就继续躺回去睡觉。她再一次感叹有钱人真好,一个从来没住过人的屋子,竟然家具一应齐全,连寝具都是全新的。慕明棠摸被褥上的面料,认出来这是今年新时兴的布料,也就是说,这是这个季度新换的。 这么大的王府,所有帷幔、床铺、帐子、窗纱一季一换,绝不用第二次,一年下来,仅这些钱,就要花多少? 慕明棠算不出来。她一时睡不着,胡思乱想,总觉得这是外人在变着法挥霍谢玄辰的钱。谢玄辰征战多年,把好几个皇帝抄了家,不说周、邺两朝皇帝的赏赐,仅是他自己打来的战利品,恐怕就非常可观了吧。 慕明棠小市民心性,此刻特别心疼钱。谢玄辰看着就很撒手掌柜,又昏迷了这么久,他的钱得被骗去了多少啊。 这样一想慕明棠才发现,她好像,还没见过完整的岐阳王府呢。她寥寥两次在王府里行走,一次是大婚那天,她盖着红抬头,看什么都不清楚;另一次是去参见谢玄济和蒋明薇的大婚,她身后跟着守卫,也没来得及好好看周围景致。 别说外人不拿她当王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