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薇大婚,曾经的小姐妹、手帕交,纷纷来给蒋明薇送嫁。 蒋明薇坐在梳妆镜前,从建安巷出来的闺秀们坐在旁边,不住赞叹蒋明薇今日好看。 “你当年就是圈子里长得最好的,没想到长大了,竟然比小时候还漂亮。怪不得晋王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娶呢。” 蒋明薇听到笑,铜镜映出一张精心打扮的脸。蒋明薇端详镜子中的脸,脸型是大气的鹅蛋脸,虽然随着张开,眉眼没有小时候灵气,但是依然耐看,最要紧的是皮肤年轻又紧致,整个人看着就生机勃勃。 年轻才是最好的美貌,这是以后用多少胭脂水粉都补不回来的。蒋明薇自己看着都十分满意,她心情好,对于周围的奉承一应收下。 周围的闺秀看到心里都酸酸的。其实他们一个圈子里的,对去年的事多少都有耳闻,至少蒋家收养了一个二小姐的事,这是过了明路的。如果蒋明薇没有出事,蒋鸿浩为什么要收养养女? 但是酸又有什么用,有些人就是天生有资本,谁让晋王喜欢她,连逃婚这种事都能忍。蒋明薇出去晃了一圈,回来还能做王妃。 反倒是另一个倒霉蛋,什么都没捞到,还被塞给一个活死人,换蒋鸿浩升官。不过众多闺秀谁也不傻,没人在这种大喜日子提不愉快的事。她们 依旧说着蒋明薇的好话,有一个闺秀为了讨蒋明薇欢心,特意说:“明薇你真是天生丽质,果然啊,福气这种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有人即便照猫画虎,也学不来。” 这话说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手帕交们见蒋明薇没有变脸,纷纷应和道:“没错呢。一个人出身什么样,以后就是什么样。山鸡就算进了凤凰窝,也改不了身上的土味。先前生日宴上,我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俗气,和明薇简直差远了。她处处想要模仿你,却东施效颦,她哪里能和你比?” 另一个闺秀用帕子扇了扇,十分嫌弃地捂住鼻子,说:“可不是么,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比不了正主。她都学了那么久礼仪,结果听说,还是惹恼了蒋大人和晋王。果然烂泥扶不上墙,民间来的就是一身土腥气。” 其他几个闺秀也露出嫌弃之色,这时候一个尖脸的闺秀凑近了,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听说了吗,今日,那位也要来参加明薇的婚礼。” “哦?”有人消息不灵通,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她都嫁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活死人,还好意思露面啊?” 这时候蒋明薇接话说:“是我派人去请她的。她和我同在宗室,再说毕竟应了我妹妹的名,我大婚若是不叫她,恐她颜面上看不过去。” “明薇你就是太心善了,这种时候还顾忌着她的面子,怪不得晋王非你不可。”周围的闺秀们一叠声说道,“不过她也真是可怜,嫁给个疯子,虽然男人还在,但其实就是守活寡。你和晋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你邀请她出席你们的婚礼,说不定能让她沾沾你们的喜气呢。” 众闺秀说着怜惜的话,其实都在看笑话。蒋明薇笑而不语,没一会迎亲队伍到了,蒋明薇盖上盖头,跟随喜娘出门。 送亲的队伍一直吹吹打打送到晋王府,众人喜气洋洋,相互道喜,热闹程度和一个月前的岐阳王大婚完全不同。众人簇拥着新人行礼,然后又一股脑跟到新房,欢腾着闹洞房。 新婚三天无大小,闹洞房不拘男女,不拒大小,再加上这是晋王和计相女儿的婚礼,满屋子都是风云人物,洞房闹得格外热闹,欢笑声不断。 一个素来会说笑的媳妇调笑了新人几句,哄堂大笑。正热闹着,外面的人不知为何停下说笑,冷场慢慢传递到里面,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不对了,全部回头看。 慕明棠穿着一身王妃吉服,正站在洞房外。她看见众人停下,轻轻笑着,踏入门槛:“大伙不是正说的好么,怎么我来了,都停下了?” 和蒋明薇交好的闺秀嘴里说着嘲笑的话,如今见了慕明棠,一个个都得退让行礼:“参见岐阳王妃。” 两边的人纷纷躬身后退,给慕明棠让出一条道来。慕明棠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最里面,谢玄济看到慕明棠,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礼数周全地给慕明棠行礼:“二嫂。” “晋王今日是新郎官,我不敢当你的礼。”慕明棠嘴上说着谦让的话,然而身体动都不动,稳稳受了谢玄济行礼。她等谢玄济全套礼节走完后,才说:“我本来要照顾你二哥,这种年轻人的场合就不露面了,可是听闻晋王妃说,想邀请我出席你们的婚礼。弟媳新进门,我无论如何都得给弟媳这个面子,便过来了。我来的,不晚吧?” “不晚。”谢玄济在慕明棠面前微垂了眼,十分规矩,“二嫂亲临,蓬荜生辉。我和拙荆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二嫂晚?” 身后一众人也跟着赔笑,说:“岐阳王妃说笑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