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说了。正经打官司,我起码能分到一个。” 方洲想了想,折衷道,“以孩子的意愿为主。” 事到临头了,再想办法转圜。 “立刻,说!说完打印出来,签字、按手印、找庄勤公证。”贺云舒有些急迫地要将之固定下来。 毕竟,她也只漫天要价而已,他当真就地还了个还不错的价格? 这样好说话的方洲,委实罕见。 贺云舒拿到了半个保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庄勤惊奇地问,“那个方洲,脑子没病吧?” 怎么可能连这种条件都答应?再混球的有钱男人,离婚也不会让前妻和孩子交往过多,那相当于白送了筹码给对方搅合一辈子,除非是圣父。 方洲是圣父吗?不是。他在商场上很有些名声,庄勤在所里零星听过不少八卦,他对付对手时候那种坚决和狠辣,少有人能及。 她不免担忧起来,“云舒,他不是有什么诡计吧?” “不管他在谋算什么,我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行。明天带孩子们回我妈家玩,顺便能带不少东西回去,你抓紧给我公证了。” 这一点,贺云舒是认得很清楚的。 说话的时候,方洲正在收拾书房的地铺,该送洗的丢洗衣篮,该放首饰盒的全部归位。 他见她还在打电话,道,“云舒,要喝水吗?我去帮你倒水?” 贺云舒挂了电话,冷漠地看着他,“不用献殷勤,跟以前一样就行。” 以前的这个时候,他该在书房里看书和捣鼓文件,是她主动进去送吃喝之物,费尽心思搭几句话。 方洲难得地没回嘴,自己下楼找东西去。 贺云舒有点烦躁,找出换洗的衣裳去洗澡。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驱走了全身的寒意,也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不过是方洲再一次提价而已,最终目的都不过是将她困在‘贤妻良母’上,她怎么就心浮气躁了呢? 她想清楚后,换好衣裳,拿了手机再一次去孩子们的房间。 恰方洲端了温牛奶上来,道,“喝了再去。” “刷牙了。”她道,“不想吃东西。” 他很坚定地将牛奶递过来,“喝了容易睡,你也不想翻来覆去闹得小熙和小琛睡不着吧?” 用孩子做借口,贺云舒还真不能说什么。她接了杯子,咬牙喝掉,又回去漱口。 幸好方洲没再来啰嗦,否则她当真要暴起打人了。 弄好一切之后,终于又躺在了儿童房的地板上。 贺云舒借着外面的微光,昏昏欲睡又无比安宁——只有一个多月了,再熬熬,一切都将结束。 然睡到半夜,身边有个温热的身体。 贺云舒伸手一摸,猛然睁开眼,对上了一点手机的微光和方洲满是胡茬的下巴。 他正在翻看手机上的资料,全是英文。他见她醒来,收了手机问,“这光闹着你了?” 她翻身坐起,奇怪道,“你来干什么?” 又四顾,保姆不知所踪,孩子们摊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方洲也坐起来,道,“不是说了不分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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