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不给它任何机会,微一用力,这一只怨灵便在他掌心灰飞烟灭。 紧接着,四位国师举袖,呼道:“都回来吧!” 那一群失去了头领的怨灵在仙乐宫里仿佛没头苍蝇一般乱转了一阵,终于无可奈何地被认了命,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几位国师的袖中乾坤里。几十名道人在四下扑灭残余的火苗,殿内浓郁的黑烟渐渐消散,谢怜这才看清了那三人的模样。 风信和慕情半跪在地上,惊魂未定。而他们身后,那个孩子仍是抱着头,一语不发。几位国师则走了进来,一看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儿?风信刚才说所有怨灵都是冲他来的?怎么回事?” 谢怜道:“这就是上元祭天游时,从城墙上掉下来的那个孩子。” 众国师一惊。国师道:“你怎么把他给带上来了?” 谢怜摇了摇头,顾不得解释,问风信:“他做了什么把黑殿里的怨灵都引来了?” 风信还吊着一条手臂,站起身来,道:“我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但他一上山,进到仙乐宫没多久,突然这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儿就从别的山头飞了过来,全都往殿里蹿,围着他蹿,越聚越多,出都出不去。” 谢怜望了望四周被烧得一片焦黑的、柱子是柱子、墙是墙的仙乐宫,道:“那这火怎么回事?” 慕情的脸上全是黑灰,道:“我们出不去,只好画了个阵守着。这群怨灵就引了烛火,烧了纱幔,想逼我们挪出阵法。” 风信道:“幸好殿下你赶到的快,一把就抓住他们要害,不然再烧一阵,连阵带人都烧没了。” 闻言,慕情闭上了眼,微微低头。而那边,几位国师已经围着那幼童,细细端详起来。 谢怜道:“国师,这孩子,可有不妥之处?” 若有不妥之处,比如,被妖魔鬼怪俯身,谢怜应当一眼就能看出来。在皇极观修行数年,他专门炼过眼力,少有东西能在他面前瞒天过海。然而他并没看出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国师摇头,应该是也看不出来,问那幼童:“你生辰八字是什么?” 红红儿对所有人仿佛都很戒备,充满了敌意,只是瞅他,不说话。谢怜温声道:“你说吧,国师是要为你看命格,是为你好。” 他一发话,红红儿便低声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国师皱起了眉,掐指开始算。几人看他一会儿,低声讨论一会儿,神色越来越凝重。看得谢怜也越来越凝重。 虽然国师是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油滑青年,但谢怜最清楚,他师父能坐镇皇极观,究竟有多少本事。仙乐首席国师梅念卿,“算”字一绝名动天下。谢怜跟几位国师学剑学法,偏偏不曾向主国师学看相算命,只因为国师说此乃江湖之术,他贵为太子千金之躯,用不着学这个,加上他自己也不感兴趣,就不曾涉猎,但只要国师出手,必然无差。 半晌,算着算着,国师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喃喃道:“难怪……难怪……难怪祭天游给他毁了,黑殿的阴灵一闻到他就兴奋,仙乐宫也烧了,这……这……这可真是……” 谢怜道:“真是如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