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电话。 他用力地呼吸着,觉得眼眶越来越酸胀。 他曾经说赵新月没有心,但现在看来,失去了心,无法思考的恰恰是他自己。 对赵新月的动心让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彻底变成一个没有大脑的疯子。他不听她解释,不思考她行为的合理性,只是因为自己的真心受了冷落而感觉委屈,这种委屈逐渐演变成了与她无意义的对弈。 殊不知,她的心他早已经得到过。 是他用孙小姐去气她,亲手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 赵新月。 宋容屿在心里重新念出这个名字。 这一次却已经没有恨意了,只剩下满满的酸涩与渴望。 他想立刻见到她。 只对助理留下一句“救活这棵紫藤”,他连西装外套也来不及拿,就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想见你,赵新月。 * 阳光倾泻而下,公平地给予每个人温暖,却唯独温暖不了心里有霜的人。 心底那阵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宋容屿不知道赵新月在哪里,也知道打电话给宋景恒只会得到错误的信息。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地点只有赵新月的家。 他轻车熟路将车停在赵家别墅外,刚要上前敲门,却看见门开了,赵家保姆李阿姨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高级糖果和一些巧克力。 他蹙起眉头,尚来不及开口,李阿姨却已经将他认了出来。 “哎呀,宋小少爷怎么来了?” 李阿姨笑语晏晏,连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 她从盘子里专挑高档的巧克力,抓起了一大把来。 “你是不是知道小姐要和你哥悄悄结婚了,专门来送祝福的呀?你来晚了,他们两个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姐刚才回来换了婚纱,已经去最近的天语教堂了,说是连父母都不告诉,要让陌生人见证他们的婚礼。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买了些喜糖,可以发给左邻右舍的……” 说完以后,李阿姨就要把巧克力塞进宋容屿怀里,但下一秒,她就看见他皱紧眉头看着她,双眸里的绝望与死寂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他像是濒临断气的病人,喉头剧烈滚动,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曾经非常绅士有礼的一个少爷,精致俊美面容上一片茫然,连多余的眼神都忘了给她,逃命似的回到了车上,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车窗外的风景像是电影带子,所有风景全都温顺地匍匐在他脚下,每一帧都是赵新月的脸。 绿色的树生机勃勃,路边的草纤弱倔强,无色的风透出夏天的燥热,但这些都已经与宋容屿无关。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刀割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就要彻底失去赵新月了,失去第一次动了真心的女人。 他加快了车速,却在离天语教堂只剩下几十米的地方被堵住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提着包装可爱的伴手礼,说说笑笑地围绕在教堂旁边,将教堂里的情形挡了个严严实实。 宋容屿下了车,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里。他彻底失态,不顾周围人的抱怨往前挤,他担心只慢一秒,就再也阻止不了赵新月嫁给宋景恒。 “干嘛啊,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长得倒是挺帅的,但是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人家结婚他往里面挤什么挤?” “搞什么啊,踩到我的伴手礼了……哦是帅哥啊,那算了。” …… 穿过人群里所有的窃窃私语,宋容m.boWuCHinA.cOM